第四章 远行（2/2）

“你嘴笨，但人却不笨，你应该猜到我们三巫此去绝不是修炼，所以你不妨说说你猜到多少？”

直到此时祭池才知道多年来的隐忍终究逃不过充巫的眼睛。

早在初来时康复的那三个月里，祭池对这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唯一让他心安的是此地竟然说的也是滇南方言。

小心翼翼的到人群中，本只想听听家长里短，从这只言片语中慢慢了解这个世界。

然而听到最多的是战争，滇国毫无还手之力的战争。那一年滇国向汉称臣，受滇王印，允许自治，每年上缴贡品。直到最近四处主持祭祀，祭池才发现，那贡品的数量实在让滇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困苦不堪。

后来进入巫殿后，祭池就对充巫为何收留自己百思不解，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却能进入国家权力仅次于王的地方，这实在太可疑。

即便巫殿已经不限制他的自由，最后也只能默默的困自己于房中，细细琢磨新进的巫，筛选稍微可靠的与之交谈，而这些交谈也成为祭池最初的情报来源。

直到今日充巫问“你猜到多少时”，祭池才意识到，自己的小聪明是多么可笑。

祭池也只有老实回答“滇国河流纵横，土地肥沃，却因山峦叠嶂，可耕之地实在太少，又因鬼怪、毒虫、猛兽遍布山林河湖，致使靠山不能吃山靠水不能吃水。”

“整个滇国唯独大池附近，有良田可农桑，也唯独大池可捕鱼，但自向大汉纳贡，这唯一的粮仓也尽被夺去。故滇国之患，在于汉。”

“巫向来解救民之苦，三大巫此去可是为此？”

听到此处，充巫大感释怀，祭池既毫不隐瞒，大事可托啦！“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此去谋划大事少则十年，多则十五年。若我传你鬼降术以及之后的灵降术，以你资质十年后巫殿中后起之人怕无人能出你之右。”

“而你则需十年后助我巫族成其大事，若我事败你尽可自行离去，若我事成，我再传你神降之术。但巫术乃是我国根本，你需以巫咒立誓不可传于他人。”

“事先还有一事向你说明，你学习鬼降之后，体内阴毒会随着你修习日益成长。到时你虽然可以巫力控制不至于损害寿命，但偶有发作，到时有蚀骨溶肌之痛。若想根治需修得神降术，引冥界真神之力同化这毒。而我也隐隐觉得，你若想回到你本来之处，需得这神降之术也说不定。”

“以巫咒之力以为誓??????”

三大巫都离开了滇国，但他们并没有同行，在祭典后就独自一人向北而去。

塻巫却带着自己许多弟子与巫奴浩浩荡荡向东而行。

至于石巫，祭典过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臼既终究是留在了祭池身边。同时对待祭池也更谦卑，打点着祭池的生活所需。

三巫离去的波澜也在之后慢慢散去，生存的压力，总是遗忘话题的良药。

三大巫的远行已经五年有余，祭池也修习鬼降术也五年有余。

按照充巫走前安排，得往滇南国之西的玉龙山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