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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落幕之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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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阳光开始愈来愈强起来,路上闷热又无趣,凤淮也被晒得不愿说话,君清白的脸就更难看了。

他有一种怪病。虽上天入地渡灵除妖无所不能,却只有这一块软肋,就是不能被日光照射,一点侥幸的心理都不得有,只要一被日光照到,他的身体就会有所失能,严重之时还会萎缩。

君长奉告诉他,这是他曾经身处魔都混沌留下的后遗症。魔都处于冥界,长期黑暗无法被阳光照到,且都是污秽之气,君清白自小在那里长大,如今这样也是正常的。

他打着伞,将自己笼在阴影下,身边的凤淮道:“今天阳光居然这么毒,清白你还好吗?”

君清白艰难地点点头,却已经是满头大汗。

另一边的白霖鹤看着他。

凤淮睇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谁知,白霖鹤便转回头再也没看一眼,笑了笑道:“每人习惯不同,在下并不好奇。”

白鸠的体力比凤淮还要差上几分,偏偏还装出轻松的样子:“唉,许久未这样暴晒在烈阳下了,今天确实闷热啊。”

凤淮拿出扇子用力给他摇了摇:“白兄弟,你这斗篷才是最闷热的吧。”

佯装一副不想与凤淮称兄道弟的模样,白鸠挺了挺腰板:“白氏家族的行装,怎可随意脱下?”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正好几人走到了百步之内,隐隐可以看到长孙府的大门,凤淮及时转移话题:“奇怪,他们长孙家门口那些守卫都哪去了?”

白霖鹤道:“长孙府周边居然有一层结界。”话音刚落,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三人绕到行人少些的侧面围墙根下,君清白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三步腾空翻了过去,刚落地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遍地皆是残肢断骸,死相狰狞,惨不忍睹。

步步为尸,放眼望去,还有不少蝇虫环绕,有些尸身开始腐臭,死去应有好几日了。

仅仅隔着一道墙,墙外墙内竟是天差地别,任由内部如何腥风血雨,外面竟没有一点感知!

三人都落地后,白鸠最先反应过来:“作梁!快去找找作梁在哪!”

作梁很快就被找到,全身多处创伤,死相不算是最惨的,可缚虹剑在手还能没了性命,也让人唏嘘不已。

君清白急道:“糟糕!缚虹剑!”

检查完尸体的白霖鹤缓缓站起身:“晚了,墟鼎被掏,缚虹剑应是被抢走了。”

心情复杂地转回头,死死咬着嘴唇,白鸠大步行到柱前,拳头狠狠打在上面,一团黑气毫无预兆地绕在他的手臂间,他一愣,顺着黑气找到源头,竟是收纳着灵妖东娥的万妖囊。

情急之下,白霖鹤大喊:“白鸠!扔掉!”

万妖囊坠地,一大片黑气破囊而出,渐渐凝成女子的身形,只是此时的东娥已没有清醒的神识,嘴唇艳红,长发尽散,骨瘦如柴,俨然一副厉鬼的样子。

“作梁……我好想你啊……作梁……”

“作梁……”

“作……梁……”

鹤骨伞的伞柄已被君清白死死攥住:“白鸠,怎么回事?难道东娥还没死透?”

拔出身后长剑,白霖鹤冷静沉着地道:“怕是这府内有大量怨气,催动她的神智,让她真的化成鬼了。”

身为魔神的凤淮笃定地摇头:“怎么可能,神堕落后成魔,妖堕落后成怪,千万年来只有人能化成鬼,哪有妖变成鬼的?!”

四人心照不宣地围成一个法阵,白鸠一边晃动银铃一边急道:“难道东娥根本不是灵妖?!”

中间的东娥全身散发着黑气,双眼惨茫茫地都是眼白,唾液从她的獠牙缝中淌出,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黑气愈来愈浓,她惨叫了几个来回,房屋已有摇摇欲坠之势。

白鸠指挥道:“退到外面去!把她控制在长孙府里,不能让她到府外!这个府八成是被人下了术法,外面的人有一定的安全!”他和白霖鹤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共同上前开始寻找东娥的破绽,咒符齐出,一招一式甚有章法,边缠斗之余,白霖鹤道:“让凤淮退远些,别让她沾染到魔气,会引起共鸣加大她的怨气。”

霎那间铮铮声突然激烈,两道剑光在黑雾中此起彼伏,

君清白念咒催动鹤骨伞,一串串的青蝶顺着扇骨扑翅而出,将东娥周身围住,翅膀上的磷粉似是刀刃一般,每落到东娥身上她就发出瘆人凄惨的悲叫声,双手一挥,白鸠与白霖鹤齐齐被她震开,她失控般地冲到君清白面前。

以伞柄为剑柄,挡下她气势汹汹的一势,左手翻转为掌,直击眉心,一记暴击打出,东娥连退数步,退而复进,也还之一掌。

他双指齐齐咬破,把血渡在伞上,正待动作,一道金色的剑光破势而来,欲有裂穹之气,正好刺入东娥的手心,掌间的黑气瞬间溃散,她一退再退直至再不能退,惨叫声比被青蝶攻击时更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那剑气一阵,满头银发皆被吹乱,君清白的眼神却滞住了。

任旁人不知是何故,只有他知,那是君长奉佩剑禅荷的剑气。天上地下,所有秽阴之气的克星!

凤淮失声道:“清白!你没事吧?受没受伤?”

愣了足足三秒,君清白才道:“能让我受伤的人还没出生呢。”

飞速上前,困妖索裂魂铃齐上,白鸠将东娥受制住,一刻也不敢松懈。

剩下三人上前将东娥围住,白霖鹤的神色平静,他淡淡道:“表兄说的对,东娥确实不是灵妖,她是个人,她的背后有人为她灌输妖鬼之气让她看似如同灵妖,只是为了做戏给白氏看。”

回头瞪他一眼,又看了魂不守舍的君清白一眼,白鸠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您还演什么戏?”

白霖鹤笑道:“还是先将东娥的事情讲完吧。”

凤淮奇道:“可她若是人,接受妖气入体必须要有绝对清醒的意识,她为何会这样做?”

“她的记忆是假的,可情意却是真的,她爱的人不是作梁,可却另有其人,为帮那人办事,当然什么傻事都能做出来。”他盯着东娥的眼睛,眯眼道,“是不是?”

原本没有意识始终嚎叫的东娥对上他的眼睛,明明无法视物,却似乎能将他看到底,神色慢慢安静下来,近乎祈求地与白霖鹤相对。

白霖鹤一笑:“三河?”

东娥一怔,全身慢慢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她想双手抱头,手臂却被困妖索控制着,她不断地呜呜出声,空荡荡地眼眶里流不出一滴泪,呜呜声愈来愈强,最后又变作一声又一声的长嚎,最后身体活生生地炸开,没有血肉,只有让人作呕的肠器和脑花。

众人各怀心思,沉重地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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