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任泊然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姜牧谦家里。

姜牧谦平时不怎么管他，他也只是沉默地闷在房间里关着门。到吃饭时间，姜牧谦把饭菜放门口再敲敲门，过一段时间，碗筷会整齐地摆回厨房。

按说这种伤有个两周应该好差不多了，但任泊然一直住着，一个月还没走。

姜牧谦猜他的身份应该是黑道大佬之类的，游走在杀人与被杀之间。姜牧谦了解寡言的他几乎唯一的途径就是他平静却灰暗的目光。直觉告诉他，任泊然对他多少有些信任。而且自己跟他住一起也暂时不会有危险。或许他冷淡的外表下还掩藏着一颗热忱的心，不过不能完全相信这点，因为伪装是从事这个职业的必修课。

比如，他会规规矩矩地收拾房间，整整齐齐摆放碗筷，偶尔出房间遇到他还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若说第一印象很大程度决定了日后的关系，姜牧谦觉得这个人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

不过虽然任泊然赖在他家没有走的意思，姜牧谦还是不会催人赶紧走什么的。甚至中秋节的时候，姜牧谦还邀请他去天台看月亮。吃月饼的时候他讲了一些有趣的往事，任泊然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有时姜牧谦会像以前一样带人来家里开会，任泊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曾被人发觉。有一次开了三个多小时，送走客人之后任泊然立刻冲向卫生间，姜牧谦忍着笑意道歉。

他们两人都知道，一定有告别的一天。任泊然在罕见的失了手的任务里面，偶遇了姜牧谦，并且不可思议地相处不错。

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萍水相逢。

有一天姜牧谦从墓地回来，发现早上放在任泊然房间门口的饭菜还在，没动过。

于是他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回音。

他又去敲他的门，依然没人应答。

他打开门进去，屋内陈设一如从前。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事物，证明有另一个人存在过。

姜牧谦盯着那些饭菜发呆。十月十日，是姜游度的生日，也是姜游度的忌日，还是任泊然不辞而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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