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胎solo（1/2）

“就知道你们一个月在家没怎么复习。不过这次开学考对我们艺术班意义不大。考得好，好好保持、戒骄戒躁，考得不好，也没有关系……”

“操，抢我人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恪回敬，“打得他只剩一层血皮的人，是我。”

秦侃随手抡死了一个兵，“切”了一声。

梅春妮回头插一嘴，“秦侃，你也太菜了？”

“打了一晚上掉两个段的菜鸡也配diss我？”一杀。

“你开学考考了多少分，梅女士？”秦侃咧嘴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数学是六字开头？”二杀。

梅春妮“呸”了他一口，“就你数学考得好，考了第二名还不是和江恪差了18分？”

他们俩吵嘴的功夫，江恪他们几个已经推完了敌方水晶。

江恪打了把adc，本局MVP。也不见他有半点喜形于色。

秦侃把手机往包里一塞，“休息会儿，不打了。”

“嗯。”江恪淡淡应了声。

依旧是老样子，江恪把自己平时做的课外卷找出来，旁若无人地琢磨起来，手里也不拿笔，却搁在膝上，松泛地收拢成拳。

秦侃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全是思路，往往还不止一条思路。

不负众望地，高二十班的“江神”，开学考考了全年级第一，惊动了全年级和校领导。

陈海平这几天巡逻总爱停在正对着秦侃江恪这排的窗外，通常要看五六分钟才舍得走。

秦侃装作爱学习的样子连自己都差点骗过。旁边江恪依旧不动如山。

他这个第一啊，超了第二名不止三十分。

省中学霸名副其实。

他好像遇到了什么能难住他的题似的，思忖中的模样还挺好看，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卷翘的睫毛颤了好几下，然后轻轻地半阖下去。

不打架的江恪，冷贵，又可以说是温顺。

打架的江恪……秦侃扶额，头疼极了。

那放在群里的几十秒的视频，秦侃看过了。梅春妮把大部分视角给了江恪，所有人在呼喊，但江恪没有。他沉闷着狂怒，他每一帧的凶狠表情，每一次的重拳出击，都能看得很清楚。

眉头皱得很死，平素一双看起来很无害的眼尾稍垂的狗狗眼全被悍意填满，紧绷着咬肌，整个人锐利得像一把崭新的锋利的钢刀。

秦侃失神。

他想起了三天前，他问出那句“你和她，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之后——

秦侃扭过头去看着江恪。

是鲜有的肃整、小心翼翼的神情。傍晚余晖万分灿烂，一滴式微的汗从鼻尖滴落，呼吸骤然屏住，没由来的紧张。

江恪再一次蹙起了眉，他在思索。

安静。

得不到回答的秦侃以为他在找借口。为两年前那个跟着江恪回家，还拥抱了他、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那个女孩找借口。

方才喝下冰饮压制住了狂乱搏动的心脏再一次振聋发聩起来，秦侃却听到玻璃碎裂似的声音。他低下头去。

“嗯……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秦侃猛地再抬头看向江恪。

江恪语气浅淡、镇定：“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母胎solo。”

这种网络词汇从江恪嘴里说出来很奇特就是了，梅春妮在一旁默默地竖着耳朵听八卦，不免激动一番。这俩霸王能赶紧把问题解决了，简直是再好不过。

话说，这俩货居然是情感问题？

秦侃又低下头，“哦。”却按捺不住快要把饮料瓶上的标签抠下来的手。嘴差点就违背了伪装，要狠狠地弯出一个笑容来。

“那你两年里，怎么就没想过回来看看？”

“哪怕是……回来看看我妈，看看梅春妮，也行啊。”

梅春妮：看看、看看，捎带谁呢？

“秦侃。”江恪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都记得。”

随即，他又转口，很难得地弯唇笑道，“已经是另回事儿了，就不提了吧。”

秦侃也就没再吭声，撇着头比起坦白的江恪，莫名像只失落中的萨摩耶。

很快三个人很淡然地分道扬镳，好像就没把打群架的事儿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谁去挽留谁。

青春嘛，本就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秦侃回了家，妈妈很惊慌地看着他浑身的伤，他倒是要反过来安慰她，告诉她只是课后运动磕碰所致。然后他给她温了杯热牛奶，放了两粒安眠药进去。

她最近经常半夜哭。秦侃惊醒后会在门外静静地站一会儿，陪着她。

这两粒药，能给两个人一个好觉。

妈妈睡下后，秦侃给自己上药。奶酪很轻快地蹦跶到他身边，看着他龇牙咧嘴，看着他腹部、小臂几大块发紫的印迹，很慵懒地“咪”了声。

秦侃曲起手指，敲了奶酪一下，他低低地说，“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大致是意有所指。

他翻出手机，正要看看有没有消息，然后就看到了群里的那个视频。

然而，就因为这几十秒，视频他看了不下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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