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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惹火上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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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柳之走后的第四天,容与回到厨房继续劈柴。后厨的人虽不待见容与,但是也不会拒绝有人来帮忙。容与只顾埋头干活儿,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只当空气,唯一能说话的就是阿草,闲下帮小姑娘解决疑惑,日日重复着无聊的生活,虽说安逸,但是早已与容与的初衷相悖,为什么没有离开?不舍的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似是要故意说给容与听,容与砍着柴,杨暝和另外一人一边走一边说,最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停在了他身旁。

“听说庆安也出逆贼了。”杨暝道。

“这也不奇怪,现在哪里没有。”另一人道。

容与本无意要听,但一听到“庆安”二字,耳朵不由得就“竖”了起来,手里的动作跟着也慢下来。

“这里可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二十多年前谋逆的那件事?”

“听人说过,不是早就被剿灭了吗?”

“哪里被剿灭了,听说那个带头造反的人还没死,现在又卷土重来了!”

“啊?!官府派人去了镇压了吗?”

“丞相派了。”杨暝说着摇头叹了口气。

“看你这个样子是没镇压下来吗?”那人神色担忧地问道。

杨暝:“不是,镇是镇压下来了,不过这手段太过残忍了。你可记得丞相那个时候是怎么剿灭逆贼老巢的吗?”

另一人:“谁会不知道!放火烧的呗!”

“没错,他这次又放了把火。”

“这次又是烧了哪?”

“听说好像是庆安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因为逆贼躲在了一户人家,丞相派人过去的时候那逆贼已经跑了,丞相的人找不到逆贼,就以私藏逆贼的罪名杀了那户人家的两口子,后来更是一怒之下就把村子给烧了。”杨暝说完继续道:“那个村子好像叫什么溪,就是当年桃花村对面那个村子!”

“你说什么?!”容与从地上弹起来,拉住杨暝的胳膊。

“你家就是在庆安吧?”杨暝好像才刚反应过来,漠然问道。

“你说被烧的村子叫什么?桃花村对面的是不是叫岭溪村?”容与紧抓住杨暝不放。

“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杨暝道。

“这件事可是真的?”热血涌上脑门,但是容与并没有因为听到噩耗而立即失去理智,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翻腾的心绪,疑心是有人下圈套,传播谣言,通过自己来牵制顾柳之。

“当然是真的,我拿这种事骗你干嘛?”杨暝神情凝重看着容与,眼神毫不躲闪。

容与心想,杨暝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即便从顾柳之那里得知,也不应该知道她就在桃花村对面,若是要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撒这么大的谎。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是不是圈套,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容与总要去看看,而不是坐以待毙。如果真的是拿自己牵绊顾柳之怎么办?容与只恨不得立即飞奔回家看看,可是一离府,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捉住,岂不是又给顾柳之添了麻烦。

容与六神无主,身体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杨暝稍微一挣,容与的手就从他双臂上滑落下来。

“你没事吧?”杨暝看容与脸色苍白,人跟失了魂魄一样。

容与摇摇头,“杨暝哥,今天可有人要出府办事,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

“你要出府干什么?”杨暝问。

“那是我家,无论如何我得回去看看。”容与直勾勾盯着他,眼眶泛红,神情坚毅,但眸中又充满哀求。

“那……好吧。”

容与

在外面套上一件短褐,假扮成外出购货的仆人,到达闹市时趁着人流混乱闪入隐蔽处把外面的衣服脱掉,随后跟着人群顺利出了城。

驴子脖子上挂着铃铛,叮叮当当闹了一路,离乡越近,匆忙归乡的人心里越是不安。

“小兄弟,你可得小心了,官兵啊、逆贼那些人也许没走,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驾着驴车的大叔侧着脸很是替容与担忧。

像是带着护身符一样,容与腰间系着面具,一路往回赶,可是出城之后一直没有看到有卖马的地方,为了能早点回家,他只好在路上遇到赶车的人的时候便上去询问,可否搭乘一段,一路从马车换到牛车,最后又换到驴车,好在所遇到的人都是一些朴实的老百姓,途中并无波澜。

容与靠着黄草堆坐在车尾,脸色苍白,面对大叔的好心,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大叔,我会小心的。”

“话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是你也别多想,我听说被烧的就那一片,你的家人兴许没事。”大叔宽慰道。

容与凄然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路回来,离家越近,听到关于岭溪村被烧的消息越多,想着眼不见不一定为实,可听得多了,心里自欺欺人的底气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容与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大叔,拜别人之后,渐入山林,算是真正踏上了回乡的路,眼见着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熟悉,而心跳却抑制不住地加快,不是近乡情怯,而是担心一切不可挽回。

刚过午时,只因今日没有太阳,天空灰蒙蒙一片,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样不冷不热的天不正是外出务农的好时候吗?走了一路怎么都不见人?

容与想着,不由得跟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明明是六月,万物正值葱茏,前面的树和地面怎么都一片光秃秃的?

容与冷哼一声算是对它们的嘲笑。

树是黑的,地上也是黑的,还有屋子……屋子也成了黑乎乎废墟一堆,还有……还有什么东西这么咸?

容与心里纳闷地想着,眼眶里的泪水已经糊成一片哗啦啦流到嘴里。

这里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容与完全记不得了,面前之景触目惊心,将人的意识活生生撕得粉碎,只剩下一片空白。

“爹!娘!”

大雨像是看准了时机,骤然而降,无情地砸到人身上,容与冲到废墟前,腿上无力,人跟着直接跪倒扑在了地上。

“屋子虽然被烧了……也许……也许人没事,只是到别处避难了。”容与心力交瘁,靠着这点自我安慰才勉强喘上了一口气。人绷紧神经,奔波劳累了一路,见到残忍的真相之后,神经骤断,一口气还没顺完,容与心田一股热潮翻涌而上,满口鲜血尽染焦土之上,紧接着人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只感觉浑身湿乎乎的,醒来之时眼前一片漆黑,愣愣回忆了一下今夕何夕,视觉跟着痛苦的记忆才渐而恢复过来,周遭虽是阴暗一片,但凭着一丝丝光线能辨别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山洞。

容与伸出一只手,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是手就好像不听自己使唤妄自“行动”了。

没等容与把手放下来,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将容与的那只手握住,容与的身子好像也不听使唤似的,直接被人给强拉了起来。

把人拉起来坐好之后,那只手像是完成了使命似的,随即松开,又退回了黑暗中。

容与本因太多的感情郁结于心,人又是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醒,被这只手这么一吓,什么感情都给撇到了一边,心里为恐惧所占据。

一时间刘青山

曾说过的什么鬼故事里面的各种鬼怪形象全都蹦了出来,一想到刘青山容与心头又是一阵悲悯,恐惧的情绪反被压制下来。

容与朝那只手消去的方向看去,暗光里能看到一个人模糊的影子,至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却看得不真切。

“你是谁?”容与头痛欲裂,一只手扶着脑袋,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你是谁?”像是回音一般,黑地里的人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叫容与。”容与听出那声音很年轻,不止是年轻,语气甚至还有点“稚嫩”。

“我叫龙九九。”龙九九岿然坐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木木回道。

“是你救了我吗?”容与问。

龙九九答:“不能告诉你。”

容与:“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爹说不能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但是可以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你想问我什么?”

“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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