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回到京城（2/2）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迷人心智？”顾柳之觉得揪耳朵这招不行，自己舍不得下手不说，容与的嘴巴还是在那动，于是一只手张开，用拇指和食指分开捏住嘴角两边，顾柳之质问着
，闲散的其他几根手指还不忘调戏似的轻挑着容与的下巴。
虽然嘴巴被人给管制住了，但容与“宁死不屈”，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字道:“顾家……阿柳……”
“你！”顾柳之拿容与实在没有办法，被人给气笑了，准备动手教训一番，对面杨暝却走了过来。
顾柳之见人来了，收回手，整理好表情，等杨暝走近时，脸已经板成了一块。
“少爷，马车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杨暝低头道。
“嗯。”顾柳之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声。
容与在一旁就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变脸，随后又老老实实跟着人去寝房走了一趟。顾柳之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三人便启程前往京城。
“爹。”傍晚时分，一回到京城，顾柳之直接就去了顾远辰的书房。
“柳儿怎么现在才回来了？”顾远辰低头看着公文，抬起头时，顾柳之才发现他父亲的脸上黯淡无光，疲怠之色尽显。年轻时也曾玉树临风过的人如今一看，容颜也被时光侵蚀得满是痕迹。
“因为一些事耽搁了。”顾远辰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顾柳之的语气却相当淡然，似乎并不把顾远辰的事放在心上，“爹，近来朝中局势如何？”
顾远辰沉重地摇着头，夕阳余晖从窗户外洒了一书桌，而他的脸正好处在余晖之外，相衬之下越显阴郁。
“前几日又有几位大人被革了职，灵王现在的势头正猛，昨日上朝时圣上便有议起该由谁来拟替补官员名单，听圣上的意思估计十有八九是要交给灵王。”
“丞相可有何举动？”顾柳之问。
“丞相近来收敛了不少，上朝也不多言，灵王要革他的人他也毫无反应，也不知是否在酝酿什么大举动。”
“爹在朝中可有难处？”
说到这，顾远辰起身背着手，朝顾柳之慢慢走近，“柳儿，朝野上下，无人能做到尽善尽美，是去是留尽掌握在背后之人的手里。大理寺这几日便会查到我，我被殃及的日子只怕不远。灵王打着肃清朝政的幌子，却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现如今朝中没有一个能站得出来主持正义的人，为父思忖了许久，你也已经成年，过了这么些年的清闲日子，不若早日入朝，助为父一臂之力，也为天下苍生谋一线希望。”
顾柳之在来时路上也已猜到几分顾远辰会提及此事，但是他现在全然没有要入朝为官的想法，说好要和容与一起，他便不能食言，于是，从容回道:“爹，此事不急，此刻以退为进，休养生息便是最好的应对之法。不管是灵王还是丞相，硬碰硬总不会有好下场。丞相若不保您，此时便退下来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顾远辰摊手道，“我怎能看着天下的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冷眼看着争权夺利的人把吴国的天下葬送！”
“明年二月便是最后期限，你若不凭己之力参加科考，要么再等三年，要么便投入丞相门下，受他牵制！”顾远辰越说越是恼火，他知道顾柳之做事自由分寸，所以从不会分心多管他，而如今，顾远辰对顾柳之只图避世，置天下于不顾的做法却很是生气，这么多年来，顾远辰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般对顾柳之有失望之感。
“丞相……”顾柳之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柳儿还想再说什么？”顾远辰板起脸，心里虽很是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想听听顾柳之的看法。
“没什么。”顾柳之微蹙了一下眉头，“爹在朝中万不可意气用事，与人冲撞。”
“我知道，要卸我的职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顾远辰语气很是无奈，转过身，“柳儿一路奔波，回去好好休息吧
。”
“嗯。”顾柳之作揖退下。
“我说的事你再想想！”顾柳之一脚还未迈出门外，顾远辰在身后又道。
顾柳之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脚下没有多做停留迎着门外洒进来的余晖走了出去。
金黄的余晖渐渐黯淡，顾柳之走后不久，顾远辰坐在书桌前扶额思虑了许久，蓦地忽想起了什么，把管家老路叫了进来。
“老路，柳之此次外出游玩，我终是觉得有些蹊跷。这孩子平时虽自作清闲，但一向孝顺，我有难事他也总会替我分忧，从不怠慢，这次外出时间不但长，不在家过年也就罢了，我早传信于他，他也晚了好些天才回家，你说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
胡子花白的老路低头笑笑，“老爷，许是少爷在外面结交了朋友，一时不得脱身。少爷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此话怎讲？”
“您之前一直忙于政事，许是不知道，少爷许久之前便带回来一人，我见过一次，年纪、容貌都与他相当，听说少爷刚回来又带来一人，只是脸上戴着面具，辨不出模样。”
“容貌与他相当？”顾远辰自觉自己的儿子才貌冠绝，想不到有谁能和他儿子容貌相当，听了管家一说，眉毛不自觉扬成了八字。
“准确来说，少爷长得更为俊郎，而少爷的那位朋友长相则更为秀气。”
“我从未听柳之提起过他有什么朋友，如今交了这么一位……”顾远辰听了，心里顿生隐忧，也不能怪他多想，他虽没有管过顾柳之，但还是多少有些了解他的儿子，顾柳之对婚娶之事一直都很淡漠，对女子不但从未上过心，就连谈都没谈起过谁。再听管家这么一说，顾远辰不禁就想到了那个方面。
老路看顾远辰脸上浮现出的忧虑，心下也明白过来，颇是看得很开地劝道:“老爷不必担心，少爷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分寸，这种事也不过是浮于皮肉，年轻人玩玩就好了，世家公子里这种事也不少，老爷稍加劝诫一下，少爷也能听得进去。”
“柳之向来洁身自好，不会可能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顾远辰思索片刻后继续道:“老路，你去查查跟着柳之那人是谁，记住别让柳之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