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游子归乡（1/2）
小姑娘拽了容与一路，生怕容与半路跑了似的，紧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二人又来到集市上，已是午时，集市上的人流依然不断。小姑娘一路上指这指那给容与介绍着这条街上她觉得新奇的玩意儿。一路上不乏对这一对有伤风化的男女指指点点的路人，容与只是认真听着，顺着小姑娘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却也不再在意旁人的眼光，这般看待异类的眼光他受过不少，如今习惯了，便也不再去强求避免或是做一些无谓的解释。
嘈杂的集市上忽传来一阵似空谷磬音般的箫声，箫声穿过人群，飘飘扬扬传入二人耳中。
“是箫哥哥在吹箫了。”小姑娘惊喜道，忽地又蹙起了眉头，“诶？怎么没有琴哥哥？”
容与不解地望着她，小姑娘拉着容与加快了脚步，“是卖艺的两位哥哥。”
小姑娘拉着容与从稀疏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
一曲终了，小姑娘掐准时机便问道:“箫哥哥，今日怎么不见琴哥哥？”
吹箫的男子长身玉立，相貌清秀，擦了擦嘴角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回道:“楠今日病了。”
“琴哥哥病了你还将他的古琴背过来啦！”小姑娘指着一旁的古琴，眸中尽是惊讶。
“只要楠的琴在就好像人也在一样。”吹箫的男子低头笑不好意思地笑笑，似是怕自己的举动会招来笑话。
“你一个人吹奏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小姑娘说的是实话，老百姓听不懂箫声里的感情，只辨别得出热闹不热闹，没有古琴合奏，箫声有些单薄，今日围观的群众兴致也不似以往那般高，打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不用担心，我今天给你找了个帮手。”小姑娘说着踮起脚尖大模大样地拍着容与的肩膀。
容与偏过头有些不太明白小姑娘的意思。
“真的吗？如此便是甚好。”吹箫的男子顿时提起了兴趣。
“你们读书人好风雅韵事，难道不会吹弹吗？”初见容与时他虽一副落魄的样子，但小姑娘从容与的衣着和气度中猜出他身世定是不凡，于是便猜想容与定也习过音律。
好巧不巧，小姑娘还真的猜中了，容与还在季府的时候，季常安曾请过先生教他弹琴，容与学过几天，奈何他领悟能力强，记性又好，至今未忘，只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也能派上用场。
“我只学过几天，只怕水平还不够在人前演奏。”容与有些难为情。
“好办！”小姑娘打了个响指，随即走上前，转身面对着人群，拍了拍手以引起众人的注意，提高音量喊道:“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弹琴的哥哥病了不能为大家演奏，我正好有一位朋友，他说他只学过几天……”
小姑娘还没摸清容与学的是什么乐器，说到这里对容与使了个眼色，容与忙提醒道“古琴。”
“正好是古琴！大家想不想听听这位只学过几天古琴的小公子会有个什么水平？”
人群忽然躁动了起来，本来一脸冷漠的观众忽然提起了兴趣，有人带头喊道:“想！”
容与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想听自己演奏，而只是想看自己出丑，比起听不懂的琴音，看人出丑时的窘态似乎更能吸引人，小姑娘年纪轻轻，生意头脑倒是不错，容与心里不禁感叹。
“好！如果弹得好大家就随意赏几个钱，不好的话也能博大家一笑！大家觉得如何？”
听到似乎有热闹可以看，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一齐鼓着掌等着容与上去。
容与扫了一眼围观等着看笑话的人，没有胆怯，因为他自信那些人是看不到笑话的，怀着要让那人失望的心，容
与走到古琴旁，对吹箫的男子作了一揖，“我学过几天，先生只教了我《高山流水》。”
“此曲甚妙，我与楠也时时在人前演奏。”吹箫男子惊喜道。
容与坐定，用手轻轻碰了碰琴，和吹箫男子相视一眼后，琴声骤起，如溪水潺潺，不一会儿又如大江般磅礴，箫声如舟，随着琴声而流泻，忽徐忽急，两相配合确实热闹。
容与的琴技称不上高超，但是瞒一瞒外行的耳朵还是不在话下。在场围观的人听了大大出乎意料，就是吹箫的男子也以为容与真的只是抱着要博大家一笑的心态上来的。
“这真的只是学了几天吗？”有人难以置信地向小姑娘问道。
“他自己说的，我也不知。”小姑娘还处在震惊之中，人是侧着身子，但眼睛却一直盯在容与身上。
再准确地说，容与是只学了大半段，后面他还没来得细心领会谱子，更没来得及学，人就已经被赶出了季府，他之所以没有讲明也正是想满足那些人的好奇心，就算出丑让他们笑一笑又能如何？所以演奏到后面容与就略感吃力，吹箫的听出容与的琴声开始不稳，便停了下来，容与最后一个音终是破了。
观众见此情形，人人皆是露出了也不过如此的欣喜表情。虽然不完美，但是围观人群还是没有吝啬自己的掌声。
看的人多了，舍得给钱的人也多，热闹也看完了，有人自发地将钱投在了装钱的木盒子里，一个接着一个，今日赚的钱倒比往日还多了许多，在数钱的时候，吹箫的男子惊喜发现。
吹箫男子数了一半的钱出来交给容与，容与觉得有些多，不好意思受下。
“不该得的你不得，该得的难道也不得？坐船也要花不少钱呢。”小姑娘劝道。
容与这才收下。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若是只学了几天便也这个水平，再加练习一番，日后必能成为大家。”吹箫男子真诚说着。
“容与。”容与只是笑笑，也不多做谦虚。
“在下董茴。”
容与没有问他的姓名，只是觉得自己与他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问了也毫无意义便没有问，但那人还是自报了姓名。
容与没想到一下子就能赚够钱，跟着小姑娘回到她家中，将自己的衣服又换了回来。
容与赚到的钱尽数给了小姑娘，小姑娘数了数后，又还了一些给容与，“这些就够了。”
“这些也给你，聊表谢意。”容与说着又要将钱推回去。
“我赚了你的钱，说来也是我该向你道谢。”小姑娘硬是不接。
容与只好作罢，将钱接在手里，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带着浅笑问:“先前你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就要拿东西交换，我用钱换可好？”
小姑娘没想到容与对自己这么好奇，便欣然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容与问。
“冯采人。”
“采人姑娘带我去搭船可好？”
“没问题。”
“开船的可是采人姑娘的爹？”
“是。”
“三个问题，这些钱够吗？”容与又把钱送到了冯采人的面前。
冯采人有些不愉快地接过钱，“你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
“是问题就行了。”容与笑笑，就要往门外走。
“诶！容与，钱不够！”冯采人在背后忽然道。
容与惊诧地回过头望着她，只见小姑娘板起脸立即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我吓你的！”
冯采人将容与送到湖边，大湖上泛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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