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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该还得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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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你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越是惧怕,到最后,得到的报应也许越是惨烈。就像容与当初那么抵制钻那个山洞,没过几天,自己含着眼泪还是要过这一关。

闪电和雷鸣声有加剧的态势,但容与要出宫,要见到那个人的心却没有半分退缩。闪电将山林照得跟白天一样亮堂,正好也照亮了容与的前路。因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置身于何处也没了半点感觉,黑夜或白天,山林或平地,不过是沿途中不同的风景,这与自己要见到那个人又有什么影响呢?

就算是漆黑的山洞,容与一点也没有犹豫,果断地冲了进去,但进去之后,恐惧的情绪就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扑面而来。

令人窒息的幽闭感,难闻的气味,以及黑得见不到尽头的前路,容与伸出双手,一路摸索着,虽然经常摸到的是凹凸不平的洞壁,有时候看不清脚下被绊倒了好几跤,但容与只想见到顾柳之,只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要不是一连几天遇到的这些人,听他们说的这些话,也许容与永远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靠着自己的一套说词自我麻痹,甚至更不可饶恕的是自己否定别人的情感,容与越想越愧疚难耐。而现在他所面临的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

多次碰壁之后,容与终于看到了洞口闪闪的光亮,如看到希望一样,容与兴奋地加快脚下的步伐,不料,一个不留神,又被一块大石头绊倒,人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爬起来时只感觉到手上和膝盖上一阵刺痛,不过,与心里的痛比起来这些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容与没有多管手上是不是摔伤了,拍了拍身上,一瘸一拐地朝洞口走去。走出洞口,外面就是一条不宽的小河,按照娜兰的说法,沿着这条小河走就应该出宫了。

容与钻过山洞,穿过树林,跨过湍急的河流。一路上衣服粘上的泥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他全身从发丝到脚底都是湿漉漉一片,拖着全身滴水的身子走到顾府大门时,好在看门的人还在。

那人差点把容与当成了疯子就要赶出去,容与用一直滴着水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可并没有半点效果。好在那人见过容与,提着灯笼凑近一看,认出是他,知道自家少爷待他不一般,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也只好把容与放进来。

那人关好门,待要再盘问几句,一转身,容与早已不见了身影,那人揉了揉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狂风使劲拽着树木,如疯狗一般只恨不得捣毁一切。顾柳之寝房里的窗户像是想反抗,开开合合,拍打着窗沿。

容与一进府,直奔顾柳之的寝房,从没有关上的窗户望去,借着闪电,容与看到顾柳之的床上空无一人。

“这种天气,柳之会去哪呢?”容与一阵纳闷,“难道……”容与猛地凑近窗户边,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仔细看了个遍也没见到顾柳之的身影。

“莫非在书房?”容与找到了新目标,又朝书房跑去。

不在,人还是不在。容与纳罕着一边朝顾柳之替自己安排的寝房走去,一边猜测着:“难道不在家?又去了上次去的那个地方?”

容与靠着一定要见到顾柳之的信念,支持了一路,到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顾柳之的时候,心如死灰,身体一下子也垮下来,靠着最后一口气撑到了自己的寝房。

他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在门上摸了半天,却猛然发现门根本没锁,可推也推不开,很明显是被反锁了。

“难道……”容与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心绪翻涌而起,一点也不比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气势弱。

他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敲着门。一直敲一直敲,门砰地大开。

果然是顾柳之,容与惊喜地喊道:

“柳之!”

但一喊完,容与才发现顾柳之有些不对,他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一点也不比容与在暴风雨中狂奔了这么久的少,他双眸如寒潭般冰冷,闪电带着寒光打在他脸上,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惨白可怕。

顾柳之双目无神,死盯着容与,还未等容与再多说一句话,他拉起容与的一只手,在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柳之的手劲极大,容与挣脱不开,任由他死命咬住,手腕像是要被他的牙齿穿透,容与强忍着疼痛,忍无可忍了也只是沉吟了几声,痛到麻木后也就感受不到痛了。

容与心想,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点,要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突然,又是一阵炸天响雷,顾柳之如受了惊吓的兔子,立即松下嘴和手,身子蜷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木门被狂风吹得嘎吱作响,不一会儿,房间里被雨浸湿了大片。

容与赶忙关好门后,又试图要把团在地上的顾柳之扶到床上去。

雷声渐渐平息下去,顾柳之的手紧扣在耳朵上,满头大汗的样子叫容与一阵心疼。容与一只手揽过他的肩,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感觉到容与的靠近后,顾柳之登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敌意,但看到是容与后,也不知是认出来还是没认出来,只是木木地盯着,要反抗的手脚慢慢地也顺服下来,顺从着跟随容与走向床边。

才刚走到,雷声又起。顾柳之又是一阵惊吓,要挣脱开容与,一不留神,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即便是在床上,顾柳之的恐惧也没有减轻半分,他侧身缩着身子,双手捂死耳朵,眼睛紧眯成一条缝。眼见着又是一道闪电,看来又有雷声要响起,容与也顾不得手腕上突然恢复的知觉和身体被床磕碰的疼痛,侧着身子对着顾柳之,双手紧紧覆在他的手上,只希望能替他减轻一两分雷声带来的恐惧。雨水夹着汗水,很快两个人身上都湿成了一片。

顾柳之的脸近在咫尺,容与能清楚地看到顾柳之的泪水从眼角滑向他又挺又直的鼻子上。这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吧,容与看着顾柳之表情极为痛苦,心痛得竟有些呼吸不过来,覆着的手不禁更加用力了。

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经过大半个夜晚的“苦战”,闪电停了,雷声也渐息了,狂风消了“脾气”,大雨淋漓也化作了细雨绵绵。与之作战的二人疲倦不堪,不知不觉间双双入了梦乡。

容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一道刺眼的光芒正好射在他脸上,逼得他不得不又闭上了眼睛。渐渐有了意识才感觉都浑身不但没劲,还一阵酸痛,尤其是头,重得似有千斤,想抬也抬不起来。

“你醒了?”耳边传来的声音既熟悉而温柔。

容与微睁开一只眼睛,那人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阳光打在那人身上,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容与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见到顾柳之之后,昨晚的记忆才渐渐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电闪雷鸣,还真是叫人惊心动魄。可恨就可恨在这变化无常的天气,昨晚还翻脸不认人,骤雨狂风,一到第二天照样阳光明媚,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留在人心里的伤害是它曾变化无常最好的证明。

顾柳之用手探了探容与的额头,道:“烧退了一点。”

容与紧闭着眼睛,只是眨了眨眼睫,人就在自己身旁,该怎么开口呢?头脑发热逃出宫之后,到脑袋真发热的时候,容与陡然间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若是还有昨晚那个冲劲,估计自己什么都能说出口吧!容与这么想着觉得有些可惜。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下后,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

“这个感觉……”容与不用手自

己感觉都知道,现在的他身上竟□□,只盖着一床薄被子。容与顿时从头僵到了脚趾,只要再多一时半刻,人都要断了呼吸。

顾柳之看出了容与脸上的惊恐,浅笑着解释道:“你衣服湿了,穿在身上容易生病,我就帮你换了。不过后来你身体发热,刚换好的衣服又被汗浸湿了,就只好……”顾柳之说着十分无辜地朝容与盖住的身子扫了一眼。

“你换的?!还换了两次!”容与用被子将脑袋蒙住,叫苦不迭道,虽说同为男子也没什么,但一想到自己对他和他对自己与寻常人不同,容与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

顾柳之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他那窘迫的模样。

“我看过又何妨。”顾柳之神色自若道。

“你昨晚急冲冲跑回来干嘛?”顾柳之伸手要将容与蒙住脸的被子拉下来。

要不要直接说呢?一提到这,容与就心跳加速,紧张得无法思考。死死拉住被子就像是拉住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样。手一用劲,容与才再次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感,顾柳之趁虚而入,将容与脸上的被子揭去。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见人就咬!”容与找不到话岔开顾柳之的问题,情急之下只好拿手腕当挡箭牌。

“我这么想已经很久了。”顾柳之轻轻握住容与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腕道。

“你是狗吗?”容与低声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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