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与人结识(1/2)
饭后,众人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离开膳堂。容与跟着宋芳斋和同院子的其他几人同道正好一起回去。带着几分微醺,他们兴致正盛,一路走着还不忘对月吟诗,每出佳句,众人总要拍手称赞一番。
容与走在他们后面,默默听着他们吟咏的诗句,既不参与,也不予置评,更没有跟着拍手夸赞。
“所谓的才子风流应该就是这样吧!”容与心里暗暗感叹着。
虽然羡慕,但容与总觉得自己与他们熟络不起来,也许是初来乍到的原因,一时还不适应,时间久了应该会好起来。容与边走边自我安慰着。
宋芳斋与众人一一拱手告别,容与跟着他也一起拱了拱手,各自回屋。
宋芳斋与人谈笑了一晚上,渐渐有些疲倦,扶着椅子的扶手重重坐下后,说道:“容与兄,明日我也那鹿鸣院的几位仁兄有约,周兄他们也去,那你跟我们也一道去怎么样?”
“如果方便的话自然却之不恭。”容与也轻轻地坐在自己这边的椅子上回道。
宋芳斋背靠着椅子,拍手道:“那这就说定了!明日我再将鹿鸣院的那几位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日后大家一起共事也有个照应。”
容与道:“那多谢芳斋兄了!”
“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日后要互相帮衬的还多得很,这点小事不便放在心上!”
容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交点朋友,互相帮助一下总是好的。想到自己一出门就结交到这么多朋友,而且还有一位如此热心肠的舍友,容与心里感觉十分满足,一扫晚饭时的不适应,心情霎时轻松了许多。
容与突然想起一件有些不解的事,问道:“芳斋兄,为何你称呼我的时候不是称呼我为‘容兄’而是‘容与兄’,而称呼其他的时候则只带姓呢?”
宋芳斋听后先是大笑三声,随后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才降低音调,回道:“因为朋友太多,有些人的名字我记不清,记姓容易一点。你毕竟不一样,我们是同舍之友,唤你的名字总显得与他们不一般。”
“既是朋友,却连名字都不记得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对于宋芳斋的处事方式,容与还是不解。
面对容与的质疑,宋芳斋并未不快,而是坦然笑着继续解释道:“一看你就涉世未深,想的太过天真。我们每天都会遇到不认识的人,都会交到新的朋友,你说你能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牢牢记住吗?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有缘了才能再相见,到时你能记住对方的姓就已经不错了!”
“既是萍水相逢,又怎么能称得上是朋友?”
“在我看来,相逢即是缘,能说上几句话,就能算作是朋友。”
“若志趣不投,甚至让你讨厌的人呢?你也能把他们当成朋友吗?”
“这又有何不可,即便是自己不喜欢,但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要强,当然跟这种人也只能算作是表面上的朋友。”
这样的观点容与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不能苟同,但容与也不想多做强辩,“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朋友要强,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吧。”容与心想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容与兄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做!”宋芳斋说罢,掩面打了个哈欠,起身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浴。
等他走后,容与坐着桌前呆呆望着紧闭的窗户,新的环境确实有些让他无所适从,茫然无措,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容与突然想到,顾柳之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书房。一想到顾柳之,容与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还是不自觉上扬起来,整理好思绪后,容与看桌子上有书,随手翻开一本,很快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第二日上午,宋芳斋约好同院的一众人,大摇大摆地走向鹿鸣院,两院相距不远,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有些人是第一次来,一见到鹿鸣院的宽敞、幽静的环境,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巴连连感叹。
更有有人不平道:“瞧他们这个院子的名字就不一般!里面的条件比我们的桑榆院也好得可不止一点点!”
宋芳斋解释道:“他们都是官宦出身的子弟,我们能跟他们比吗!能有幸进宫就已经不错了!”
那人满眼羡慕地环视着四周,道歉道:“宋兄说的是,不能比!”
容与积极地想融入他们,一路上都被他们簇拥在中间,时不时总有人上来跟他搭话,容与态度温和地一遍又一遍回答着那些极其相似的问题,进院子之后又点头附和着他们发出的羡慕和不满。对于差别对待,容与早已经习以为常,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抱怨,看着足足有自己住的两个院子那么大的鹿鸣院,院子里除了各种花草,还有两棵茂盛的大樟树,树下皆是杂乱的树叶,容与看后自觉小一点其实也好打理一点,况且自己的起居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地方。
不同于他们院子有六间房子,鹿鸣院只有五间,正中间只有一间,两边各两间,宋芳斋带头朝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屋子走去。
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屋内的主人兴冲冲迎了出来。
蒋正以主人的姿态拱手道:“诸位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宋芳斋满脸堆笑着回礼道:“蒋兄说的哪里话,我们能有幸亲临尊舍才真是不胜荣幸!”
文人见面总难免一些客套话,你谦来我谦去,你礼来我礼去,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步入正题。
“蒋兄,今日有何安排?”宋芳斋问道。因为人多,并没有进入屋内,一行人只在门外站着,等待安排。
“昨日我与沈兄想出一个玩法,定能合大家意。”蒋正故作高深道。
“蒋兄,是什么呀?快说于我们听听。”站在宋芳斋身旁的周泊弦找准时机插话道。
蒋正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只觉得此人眼熟,然而并不知道姓名。宋芳斋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周泊弦周兄,我们同住一院。”
蒋正只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古有王右军于会稽流觞,作《兰亭集序》,我们今日不如也效仿一番,不得不说也是一件雅事!诸位意下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立即拍手赞成,称“妙哉,妙哉”。容与听后也觉很是新奇,以前只在书里领略过圣贤曲水流觞之乐,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亲身体验,兴致顿时也被提了上来。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蒋正甚是满意,转身朝屋内喊道:“熏竹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叫上韩兄他们一起,就可以出发了!”
只听见屋内传来一沙沙的少年嗓音回道:“蒋兄,酒呀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只是你也得找人过来帮我拿一下吧,东西这么多我哪里拿得去!我娘说我是少爷,在家的时候可从来都是手不提肩不扛的,你如今使唤我倒使唤得很顺口嘛!”说罢,只见一身着竹青色罩衣,内搭白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根竹笛的少年一手拎着一个酒坛,俊秀的脸上挂满着倦色,慢慢走出来。他生得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如柳叶一般,眼虽长,却不窄,总带着点半含秋水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没睡好。这男子二十岁出头,身材偏瘦,个头不是很高,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能被淹没。
“这位是?”周泊弦望着走出来的沈熏竹道。
宋芳斋又介绍道:“这位正是沈熏竹沈兄了!”
“啊!原来是沈兄,真是久仰大名!”周泊弦拱了拱手道。
沈熏竹乃是户部尚书沈
枫杨唯一的儿子,要不是天赐的良机能与他在这里相遇,在平常,又哪里有机会见得他一面,其他人见势也跟着说了句“久仰”,打了打招呼。
沈熏竹因为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只朝他们连连点点头,又道:“诸位,帮我一起拿点东西吧!”
众人听后连忙走进去帮忙,东西不多,有的人没得到机会帮忙,空着手不好意思,见沈熏竹手里还有东西,便以他是少爷出身为由,做不得这些事,要把他手里的酒坛子也给接过来。
沈熏竹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没有大少爷的架子,但一点不客气,也就很乐意递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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