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2/2）

“哦，对不起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母亲生病，家里也没人同我说很多话，父亲总是忙，姐姐也不同我说贴心的话，要不就是各种指责。我只有一只鸟，还是十岁生日时母亲送我的，平时我只能对它说说话，没想到听我说话这么烦啊，怪不得那只鸟最近有些病恹恹的，不思饮食......”明月舞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暗哑。

“......”齐奚内心一阵慌乱，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又不知如何补，只能闭了嘴。

一时之间没了声音，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明月舞打破沉寂：“那个，我出去找点吃食，你先睡会觉，休息一下。”

齐奚点点头，闭上眼睛，现下有时间好好想想之前的问题。昨日，他替皇兄外出办事，回京途中突遭对手伏击，所带随从悉数被杀，他凭着一身武功与坚韧的意志，杀到最后一刻，却也身负重伤。自己为什么会遇上埋伏，而身边随从虽说不是绝顶高手，却也都是佼佼者，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短时间内全数被杀。

他陷入沉思，但身体太过虚弱，很快便又昏昏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大雨已经哗哗下起来。

明月舞又在屋内忙碌起来，来来回回走个不停。齐奚似乎闻到鱼汤鲜香的味道，肚子适时咕噜噜地叫起来，他连忙用手压住，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到啦，你别压着肚子了，一会该把伤口压开了。我去附近村子，找了鱼给你熬汤。”说完，明月舞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汤走了过来。

“你还是坐起来自己喝吧，靠着墙坐好，我看你下午恢复的挺好，给你。”明月舞将鱼汤碗递给齐奚，看他半天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那还是我扶你起来吧，靠着这面墙如何？”明月舞不得已说道。

“墙硬......”齐奚用很微弱的声音说道，同时他感觉自己有些心虚，脸似乎又有些微微发烫了。

“那，铺些干草如何，我看墙角有不少干草。”明月舞说完，欲转身去拿。

“那个，我觉得之前那样，挺好。”刚说完，齐奚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可自己真的如此说了，还不带半分思索。

明月舞“哦”了一声，放下碗，似又想起什么，转身走出门去。

齐奚有些慌乱，他担心自己刚刚所说有些唐突，姑娘怕不是恼了，要离开。正在他苦恼时，明月舞又迈步回来了，齐奚心中稍安。

“刚刚想起，下午出去寻鱼时，为你找了一身衣服，是普通农户的衣服，你莫要嫌弃才好。待会喝完汤就换上吧，你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破了，晚上穿怕是要着凉。”说完，她把一身青灰色衣服放在床头，又俯身将齐奚上身抬起，用手臂环住轻轻放到自己怀里，将碗端起，递到齐奚嘴边。

鱼汤喝完，齐奚看着床头的衣服，心中有些复杂，自己的手臂似乎动不了，但她辛苦寻来衣服的心意也不能辜负。他皱眉，思索。

看着齐奚面露难色的样子，正收拾汤碗的明月舞走了过来，脸上似有愠怒，说道：“你可是嫌弃这衣服？你可知这衣服都已经是我连走好几里山路，好不容易寻到村子里，跟人讨要来的！”

“咳咳咳......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误会。是我的手受伤动不了，实在不知该如何穿上这衣服。”齐奚有些急切，一边咳嗽一边解释。

明月舞脸色好了些，她恍然，说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我帮你换就是了，大不了我闭上眼睛，不偷看。”

齐奚心中似有潮水涌动，翻滚不已，脸上越发滚烫，红晕连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明月舞走近他身边，用手轻轻脱掉他早已破败不堪的衣服，再将干净整洁的布衣替他穿好，整理完毕。齐奚看着她在自己四周转动，一双手不停在自己身上翻飞整理，表情认真而严肃，心里没由来地感觉到一种安稳，他有些贪恋那种感觉，那是他此生以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温热的女孩的香甜气息似乎钻进他的眼耳口鼻，继而慢慢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一切妥当以后，明月舞扶着齐奚慢慢躺下。

“天色晚了，你先睡吧，我把你的旧衣物收拾下，再看会火。”明月舞又开始忙碌起来，淡绿的身影在屋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