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一）（2/2）

柏桉命侍卫前来把柏飞瑶拉走，柏飞瑶不走，死死地抓住了齐言柳的手臂，一只手伸过去就要抓破她的脸，好在被齐言遇拦住了。

然而就在侍卫拉走柏飞瑶的时候，她的手臂打落了她发簪，束发带也掉在了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

齐言遇将齐言柳拥到怀里，将她的脸和头遮住。

“原来是个女的！难怪勾引我相公！”柏飞瑶的脚扑腾想要踢齐言柳。

柏桉用力拍了桌子，“滚！别给本丢脸！”侍卫将柏飞瑶带了下去，柏飞瑶的嘴里依然骂骂咧咧，说齐言柳是个狐狸精，不要脸……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全都说出来了。

“临渊王，她是我贴身侍女，行途不便，就换了身宫使的衣裳，还请临渊王见谅。”齐言遇的这句话说得实在硬气。

柏桉本想先给齐言遇赔礼道歉，却没想到他先说了。贴身侍女，柏桉过来人，以为是伺候他的人，便也没仔细盘问。“小女无礼，九公子多多海涵。”

这宴席不欢而散，齐言遇带着齐言柳下去了。秦妃也一脸尴尬，婉妃则火上浇油说了句，“哎呦，真是的，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把我妹妹的公子出生宴弄砸了，而且还对齐都而来的九公子无礼，真的是……”

秦妃咬紧牙关，跪下来，“臣妾……臣妾管教无方，还请大王责罚。”

“大王，罢了吧，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宴席而已，无事。”虞妃的性子本就偏软。好些事情是婉妃给她争取的。

“还是爱妃懂事。”柏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婉妃不乐意了，感情她成了恶人，不懂事的人了。

齐言遇一路将齐言柳护送到寝殿，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胸口已经湿了大片，是齐言柳的眼泪。

“别哭了。”齐言遇心疼地把齐言柳搂在怀里。

齐言柳推开了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宫。”齐言遇想带她出去，转转。

齐言柳摇摇头，表示不想出去。

“你母妃之前都喜欢吃什么，我们去买，给她带去。”齐言遇说到这里，齐言柳才停止住眼泪。

两人出了宫，齐言遇没有再提起其他。而是一直给她讲些其他的事情，“听说临渊的桃酥没有齐都的甜，你喜欢哪里的？”

“我记得吃的第一块桃酥是母妃做给我吃的，虽然没有齐都的甜，但是是最好吃的。”齐言柳低下头，她也知道齐言遇费尽心思就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母妃爱吃海棠枣糕，我去瞧瞧。”

半个时辰后，齐言柳和齐言遇提着一包海棠枣糕回了宫，才走在去柳妃寝殿的路上，齐言遇就突然想起了不知柳妃的病有没有平复，“要不，我……”齐言遇想自己送去，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几个宫使抬着一个草席子过来了，草席子上还滴着水。

“这是……”齐言遇拦住宫使。

“唉，还不是那个疯……”另一个宫使对他使眼色。“那个……九公子，奴才还有事，就先走了。”

齐言柳看着那草席子裹着的，是人，衣袖还漏在外边。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这海棠枣糕，要尽快送去给母妃，不然凉了。”

齐言遇点点头，等到她们赶到柳妃寝殿的时候，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门也敞开着。齐言柳跑了进去，跨过废弃的木板，找了个遍。

“可惜了，好歹也是大王曾经的宠妃，不小心掉河里了，还有一口气，大王连宫医都不叫。”一个拿着锄头的宫使过来了。

齐言柳和齐言遇躲在暗处听他们说完。

“还说呢，侍女送饭进去，她跑了出来，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都疯了这么多年了，大王就没传过宫医，怕是巴不得她早些死。”

“怪可怜的。”

“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臭烘烘的一股馊味儿，还要我们来清理。”

待两个宫使走远后，齐言柳才出来，她一直跑一直跑，想去追上那草席，可是已经晚了。

齐言遇跟在身后，听她撕心裂肺的哭，亦是心痛。

“她一定想我了，我没来看她，所以……”

“这海棠枣糕她最爱吃的了，可是不能吃了。”

齐言遇握住了齐言柳的手，齐言柳挣脱开来，“方才他们说柏桉不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