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哭包（1/2）

站在关令仪家的门口，苏向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关令仪握着她的手走进去。关母严阵以待多时。苏向晚进门后，双手奉上花，礼貌问好。关母点点头，嗯了一声，让田嫂把花收起来。苏向晚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和关母一来一往礼貌应答。关令仪削了个苹果，递给关母：“妈妈，今天我给你的表现打40分，给你削个苹果鼓励一下。”关母哼了一声，接过苹果：“你就是个白眼狼。”关令仪一本正经说道：“你错了，我只是翅膀硬了。”苏向晚忍不住笑了一下，连忙把脸转向别处。

关令仪笑着去拉苏向晚：“我们去我的房间吧。”苏向晚还没说话，关母说道：“你自己去吧，我和向晚说会儿话。”关令仪瞅了关母一眼：“妈妈，你觉得我是有多蠢才会把晚晚一个人留在你身边。”关母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苹果：“你打算每次带向晚来家里都到处跟着她？”关令仪正要说话，苏向晚拉拉她的手：“小令你先上去吧，我和阿姨说完话再去找你。”关令仪观察了一下苏向晚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害怕，说道：“好，我在楼上等你。”

苏向晚看着关令仪去厨房转了一圈，出来上楼了。等关令仪消失在拐角处，苏向晚收回眼神，转脸看到关母正看着她，脸霎时红了，咳了一声，又暗骂自己这个一紧张就咳嗽的毛笔又犯了。关母把苹果核放到空果盘里，慢慢说道：“做妈妈的不希望女儿找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再说关家也不缺钱。我就希望关关找一个对她好的人。可是，我看你们两个交往，只看到关关一趟趟去春城找你，一住就好几天。这段感情里，你付出了什么呢？”苏向晚低头对着手指，勉强笑道：“我对小令的好比不上小令对我十分之一，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和小令结婚的原因。我没有什么能给她的，除了一大堆麻烦。”

关母看着苏向晚低着的头：“向晚，你这样的回答可不能让我放心把关关交给你。一个人若是想付出，总能找到可以付出的地方。难道因为没有钱就什么也做不了吗？”苏向晚轻声说道：“我唯一能给小令的就是支持她所有的决定，可是我自己也不确定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不知道我的支持会不会让她在错的路上走得更远。我知道我的能力和关氏相比不值一提，所以只是尽力而为。尽量工作更努力一些，职位能升的高一些，也许有一天小令会用得到我。可是，小令那么优秀，很难用得上我。我对小令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我。有时候……”苏向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想，也许宋佳音对小令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关母有些无语。如果自己的表现是40分，那苏向晚的表现难以超过10分。“你打算把小令让给佳音？”苏向晚笑了一下：“那怎么可能呢？我们两个在一起是我依赖小令更多，只有小令把我让给别人的份，我自己是离不开她的。”哪怕我知道我会害了她。苏向晚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关母看着苏向晚满脸阴郁，皱眉说道：“关关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我还是觉得你心思太重了。关关和你在一起会很累。”苏向晚点点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关母轻轻哼了一声，应和这种话可不能加分。

关母接着提起另一件事：“那个陆鹏飞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有瞒着关关和他交往？你知不知道关关因为这件事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苏向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糊说道：“我和陆鹏飞在初中的时候谈过一段时间，后来上高中后分开了，就断了，现在只当他是普通同学。他非要我兑现初中时候的承诺，我解释过很多次他不听。他逼着我和小令分手，我不同意，他就找到阿姨家里了。”关母嗯了一声，淡淡说道：“你们年轻人也许喜欢长得漂亮的。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更喜欢长相普通点性格出色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是非太多，你不找是非，是非也会找你。”

苏向晚的眼泪流下来。关母说的都是实话，她一句都不能反驳。苏向晚转头悄悄把眼泪擦干，轻轻呼吸几下，平静说道：“阿姨，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阿姨不喜欢我，可是我不能离开小令。我……”苏向晚喉头哽咽，连忙停下话头。关母有些嫌恶地说道：“你哭什么。一会儿关关看见又发脾气说我态度不好。我不过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既然关关希望我和你互相了解，我们就应该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你不喜欢我哪一点，也可以对我说。”苏向晚有些想笑，然而眼泪掉得更凶，连忙站起来说道：“阿姨，我去一下卫生间。”关母在后面说道：“你一直朝前走，到尽头再向右拐就看见了。”

太难了。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秘密，她根本做不出自信的样子来。苏向晚躲在卫生间里捂着嘴呜呜直哭。等心情平静下来，苏向晚往脸上泼了好几捧凉水，看看玻璃里自己的眼睛没那么肿了，化了个淡妆遮了一下，这才回客厅。

苏向晚回到客厅，看到关令仪正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看到苏向晚立刻喊道：“田嫂，再拿一份冰淇淋。”田嫂从厨房出来，把一大杯冰淇淋放到茶几上。关令仪把杯子塞到苏向晚手里：“走，咱们去楼上。”苏向晚和关母打了声招呼，便和关令仪上楼了。

一进屋，关令仪立刻问苏向晚：“我妈妈对你怎么样？她有没有欺负你？”苏向晚摇摇头：“没有。”关令仪哼了一声：“她要是再吓得你不敢结婚了，我就再也不理她了。”苏向晚没说话，侧头亲了一下关令仪。关令仪笑着来到书桌前说道：“晚晚，我那首歌今天出单曲了，你听听。”苏向晚慢慢吃着冰淇淋，凝神听那首录音室后期加工过的歌。“怎么样？”歌放完，关令仪迫不及待问道。苏向晚唔了一声，说道：“我还是喜欢清唱版本的。”关令仪哈哈大笑，要苏向晚喂她吃冰淇淋。

吃午饭的时候，关令仪也在场，气氛没上午那么逼仄，苏向晚就从容许多。关母决定把苏向晚的分数升到15分。饭后，关令仪带着苏向晚去院子里看花。田嫂一边给关母上茶一边笑道：“关关的女朋友真漂亮。”关母笑道：“长得不错是其次，她和关关是大学同学，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学物理的。”田嫂哎哟一声，叹道：“那可了不起。我上学那会觉得物理简直就是天书，这姑娘能考上江城大学的物理系，脑子一定很聪明。”关母笑而不语。田嫂一边擦茶几一边说道：“最好的是，她和关关是大学同学。学校里谈出来的感情没那么多杂质，不像社会上的人那么多打算。我刚刚上菜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动不动就看关关，看起来对关关感情很深呢。”关母笑道：“你说得对。”田嫂不再多说，笑着下去了。

关母透过窗户看过去，关令仪正在和苏向晚拍照，两个人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满脸笑容。关母记不得上次看到关令仪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想起刚刚她和关令仪在客厅等苏向晚回来的对话。她告诉关令仪，她还是对苏向晚不满意。然而关令仪说什么，如果要她在苏向晚和家里之间选一个，她选苏向晚。这是逼宫的节奏啊。关母觉得万分委屈，连苏向晚自己都承认佳音比她要好呢。

散步回来，苏向晚和关令仪在关令仪的房间午休。苏向晚仍旧不停刷新关令仪个人网站下面的评论。关令仪从苏向晚手中抽走IPAD：“别看了，亲爱的，你的妻子是个十分小众的歌手，没那么多人关注的。让你发现评论的数量一直没有变化，我会很尴尬的。”苏向晚靠向关令仪：“小令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关令仪噗嗤一声笑出来。关令仪转过身，看着苏向晚，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手背。苏向晚放低声音说道：“阿姨在呢。”关令仪满不在乎：“我妈妈的卧室离这儿远着呢。再说我妈妈来我的房间敲门的。”苏向晚垂下眼眸。关令仪推了推她。苏向晚慢慢躺平。軒軒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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