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见(2/2)
“好好等一个属于你的王子出现吧。”
“所以,你又要拉黑我?”
“怎么会?我们是朋友,还等着你一起开黑呢。”
“朋友?我对朋友的定义是,一句话就能说到我心里的人,怎么也有个好几年的交情。”
“那我问你啊,那不当朋友当什么,就普通的网友吗?那,那,你要……你要干嘛?”他发语音过来的,我正打开听着他又发了另一句过来,“我发现这晚上天气挺热的啊。”发现自己话说过头了,于是换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你不是早就说要睡觉了吗,快去睡吧。”对我睡觉很不满?这转移话题不成就赶紧当没说过?可我有注意到。
“我要干嘛是什么?我能干嘛呀,考虑到你的脾气,我说话要小心翼翼啊。”
“没有啊,现在我不会生气的,你放心吧。”
“我不敢放心。”
“刚开始的时候是,那阵心情有点烦躁,然后就……然后就,就时不时会发小脾气。当然,平时我这个人也不是这样子啊,不要顾及什么的跟我该聊什么就聊什么,我不会生气的,你放心吧。”
“我不会去车站找你,别抱有希望,这样就不会失望了。我不喜欢舟车劳顿,慢热,只有相处很久很信赖的人我才会想着去看看。我会计划好,不会一时冲动就做了决定。说不好听了,胆小又懦弱。”
“没有啊,我知道的那本来,你也挺希望我去见你的吧,然后我也没去。那么你要来的话,那多不好对不对?不来就不来吧,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嘛。怎么说呢?感情上的问题吧,我也不好多讲。以后就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吧,平时就聊聊天打打游戏啊,偶尔吹吹牛,也可以啊。”我听着听着就有些瞌睡了,本来就已经很瞌睡了硬是撑着在听他的语音的。“走在这个街上吧,然后看到的都是情侣啊,一起说话的时候,多恩爱。”所以你也想谈恋爱?但是和我说这句话代表什么呢?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心情忽然的就低落了下来。
“跟你说两个字。”什么?有了神秘感哦。
“晚安。”好幸福。
“以后吧,我希望我跟你发语音的时候,你也可以发语音过来。”
“我们室友都睡了,不想被扔出去就可以发。”其实我可以去楼道里发的,可总觉得那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现在想想,若是真放在心上,在对待上又还计较什么相同或者不同,又没得男朋友。
“以后发。”今天的他像变了个人,很温柔。分明关心我却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是我先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通过实际行动表现出很喜欢他,我给的爱不比小夏给的多,我该认了,只是心里却一直的纷乱。
“你今天话很多。”
“我没有喝酒。”
由于一晚上听了两大节哲学课,中国古代哲学和西方哲学原著导读,我的思维能力差不多已被耗尽。所以整场对话过程中我过了脑子的就只有三句自己想听的话——“不做朋友,你,你想干嘛?”对啊,不过没再深思,接着注意到的是“街上很多情侣手牵着手,很恩爱。”和我说这些?还有“你也挺希望我去
看你。”我很希望?希望是有的,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似乎是我的期望很明显地被察觉到了,我的期望从来都只是我的,现在却在方靖宇那里也有了,有种小心事被别人看穿的感觉。虽然也给其他人叨念过,但终究还是,把我的想法放到心里去并且以同龄人的身份被我发现的也就只有这一次。
第二天,我只默默想想:所以你喝酒了?挺像的,伤都没完全好怎么可以喝酒呢?酒后吐真言,但是话可不能乱说,我真的会当真的……我真的当真了。
我听不明白听不清晰,我的心一点儿也不明了,对于一个一心想往爱情的女子而言,你说什么话都变成了情话,我是那么留恋过往,回不去的过往。我也曾有几秒钟的理智和清醒,于是我可以说出一些无情且完整的话,随后,这令人困倦的睡前,这思维耗尽意识模糊的当尔,这暗的夜这熟悉的被褥的暖,这淡淡奶香的沐浴乳味道,这混沌的一切一切……
我躲在被窝里,懒洋洋的把声音开到最小,把手机靠近耳盼,我的全世界都被这抹好听而又陌生的男性的声音包围,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又好似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像我一个同学的声音,做主持的同学,但是现在,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喃喃轻语。转瞬忽而,我又烦躁不安起来,一个和我不再有牵连的人,我该等的也不是你,可以长长久久喜欢的也不是你,等那人回来,说会娶我的人,而我却对别人动了心。他不会回来了吧,你也不会爱我,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很久以前,我喜欢看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虽然会迷眼睛,但还是仰着头看着。落在手上就融化了的雪花,落在衣服上却呈现出它本来的样子,像是仙女的镜子,打碎成了一百零八片。
记录的一些语言片段,开心的担心的都还是不发表了,我不想让宋世勋看到难过。所有人都说他不是真的爱我,是我浪漫过了头,劝我别再执着。我总觉得那都是真,我们用了真心的,尽管有过太多的坎坷、争执、苦楚,但我始终拥有他一个人的坚守,我想我从没有放弃过爱他。
那些个我独自在路灯下徘徊的日子,在田径场奔跑的日子,对着月亮痛哭的日子。怀疑过、烦恼过、痛苦过,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一句“顺其自然”,然后很认真地就相爱了。
我们的爱太不容易,每一次有女生劝我离开他,我都不觉得那是敌人,笑着相迎有理有据,再多的理智也抵不过别人胡搅蛮缠,我像个找不到棒棒糖的小孩儿,着急了就只会哭。
那年七月,他参加比赛的时候我总会顾虑太多,不找他,想他的时候就一个人来来回回地翻看他说过的甜蜜的话。可总不能靠着记忆过活,我越来越忧郁,终于在台长“你说得这是普通话吗”?导师又一次的“你这个稿子重写吧,不能用”之后,坐在电脑前头脑里一片的空白,打不出一个字只感到无所适从。我忽然地起身冲到办公室外,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了眼眶。
拨通冯佳敏的电话,我哭出了声:“我……好想回家。回姥姥家,我不想……留在哈密等……他,我……坚持不下去……” “想回就回,都难过成这样了,就别顾着那么多了。” 我红着眼睛回了办公室,播音员姐姐语调轻柔,“怎么哭了?怎么了?” “姐姐,请您帮我给导师打声招呼,我回家了,不实习了。”
(好朋友,在我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时候能把我哄开心的人,我作业不会写她数学卷子借给别人都会记得要回来留给我的人,我一谈到爱情就像个傻里傻气的小迷妹她答应我要好好学婚姻法给我做后台的人,我的小世界里只有我自己和我的爱情,然后偶尔伤心或开心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的她,懂我的人。)
这些个所有的一切,都要消逝在悄无声息里,隐没在束手无策里吗?我依旧像以
前一样,每天都找他,他也依旧像以前一样,安然的静谧。只是我,想要不再奢求他的回音,想要不再像小孩子盼着过年一样的盼着一个又一个第七天。我静静的躺在被窝里,在一个又一个的睡前,回看我们过往的甜言蜜语,因为过了第七天,他就一定会联系我,至此,我的自我抗争显得乏力。可是这最后一次,却是一整个月,我没了耐心,成天的浸在对他的埋怨里,我开始沉迷游戏。
所以我才和方靖宇说出了,“我不会去火车站找你”这样的话。2017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