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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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笙从几日前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想不到那人就是她的民法老师。

“对于民法，大家都知道些什么？”讲台上那人正在说话。

第一排的女生抢答道：“有关解决民事纠纷案子的法则。”

“对。”丁栩肯定道，“但还不够准确。”

男人的目光往台下扫过来，一圈过后叫了个名字。

而那个人正懒散地靠在旁边同学的身上，嘴里还不知道在嘀咕着些什么。

“这老师大学读的还是少年班，优秀吧。”一旁的薛仁说。

郁笙侧着身子默默点点头，想到几日前，她言之凿凿地喊了他句“同学”，还给他买了煎饼，心里就莫名有些尴尬。

她稍稍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准备开一局游戏。可头微微往前一转，不偏不倚，正好迎上了男人灼灼的目光。

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下一秒他可能就要叫她。郁笙低头埋着脸，假装看书，祈祷着心里的想法不会成真。

果不其然，男人喊了她。“郁笙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她瘪着嘴，把头埋得更低了，这男人竟然连她名字都记下来了。

“郁笙，老师叫你呢。”薛仁用胳膊顶了顶她。

郁笙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聚焦于她，有的透出羡慕，有的表示同情。

“对于民法，你有什么了解？”男人重复了一遍问题。

郁笙撇撇嘴，原本不高的视线压得更低了，如此简单的问题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丢脸。

法学这个专业是父亲选的，她根本不感兴趣，上课也从没有听讲过，到了期末，通宵背背老师划的重点，大也能混个及格。虽然如今已是大三，但对于基本法律知识，她还是一知半解。

“……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是民国的……法律吗？”。

后面的那句话，她说得极其小声。可还是被鸦雀无声的氛围衬托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全班沸腾了起来，有的笑得笑歪七扭八，有的笑得前俯后仰，身旁正在喝水的薛仁也差点被这一语呛到。

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自己也无地自容起来。看别人的反应，这个回答与丁栩问的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手心的冷汗狂冒出来，简直丢死人了。

听见她的答案，丁栩眉眼上扬，嘴角憋住的笑意愈发明显。二十一世纪他竟然还能听到有人对民法的如此定义，荒谬至极可也有趣至极。

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极了，身子往后缩着，内疚地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丁栩收住了浮在嘴角的笑意，和善温柔地说：“了解的话也就不用我这个老师来讲课了，没关系，这学期上完就知道了，先请坐吧。”

郁笙徐徐地坐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刚刚自己愚蠢的回答有些无地自容，一副肝肠寸段的模样，将下巴抵在桌子上，瘪着嘴吧呆呆地盯着眼前正在滔滔不绝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

“薛仁，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郁笙纳闷。

“不倒霉啊，你看这么帅的老师向你提问，这是你的福气吧，不过你下次还是直接说不知道比较好，否则后果……你懂得。”薛仁无情地回答。

“你滚——”

“哎，不过幸好他没再问其他的了，要不然得要闹出多少笑话呀”

“你这样子，有问题也问不下去的吧”。

“……”，是啊，她这个蠢样子，能问出什么问题呢。她淡淡点点头，表示赞同。郁笙将头埋在交叉的双手中间，没再说什么。想到之前她还给他送过煎饼，心情就开始有些忿忿的，这个人，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丁栩扫了眼她，继续讲课，神色从容淡定，语气中略带肃穆。他的讲解通俗易懂、头头是道，学霸们都沉浸其中，连连点头表示赞叹，不经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课到一半，这些无聊枯燥的知识就像催化剂似的催眠了她，早已将刚刚的复杂情绪抛之脑后的郁笙，就着男人纯净的安眠曲，安然睡去……脸死死地贴在桌子上，嘴巴随着有节奏的呼吸张开着，双手自然垂落，毫不遮掩。

丁栩的余光不经意地略过她，眉眼微微有些收紧，她竟然在他的课上睡觉，而且睡得还这么舒适惬意！郁笙干净柔和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淡淡摇头，露出了自己连都没有察觉的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