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这人从不喜欢讲道理（1/2）
他算是意识到，祖宗为什么总喜欢打他了。
这货纯属欠抽。
“去做做是好事。”余弦说:“在家肯定是毫无进展的。初试看上去容易，实则无法把握的才是最大的问题。”
听这意思，他也不太明白初试的含义。
死余弦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余弦沉默片刻，照自己理解的意思，道:“初试知礼性三关，听邱戈所说，三关是一并考核的，一百天后会有专门的吏使团进行分析，如果通关，就是进入第二关吏审。”
死余弦:“那算起来，今天是第几天了？”
余弦道:“二十一天。”
他说:“按我的理解，知关是知识储备的关卡，分对地狱与常识，一个无常必然储备这些常识，不过鉴于代理者来源广泛，对阴间一知半解的在多数，这方面应当会宽松一点。”
“来源广泛？阴间除了人还有其他类型的代理者？”死余弦问。
余弦点点头:“嗯，代理者可以是任何人任何物种，只要通关即可。”
死余弦惊叹:“太随意了吧……那如果是个非人类，它还能听懂人话不成？”
无法想象死后的灵魂面对一个非人类手里还拿着锁链的庞然大物，面露震惊与怀疑的神色，几度想再死一次回去搜一下百度，传说中的引路人是不是妖魔鬼怪或猫或狗或史莱姆的存在!
余弦默然:“……一般这种情况，暗部是不允许通过的。况且无常不比其他职业，是面向阳间的阴使，理当体面。”
尽欢懒懒散散地插嘴:“如果是我，就选两面相好的神兽做阴使，这样死了的魂也不用吓到惊心胆颤，有的路都走不动。”
余弦瞥了他一眼:“若是神兽怎能代表我阴间阎王的威严。”
尽欢嘿嘿一笑，挠头道:“兽有灵气，当然比人好，人死的时候，灵魂可脆弱了，如果再见着两个阴森森瞪着他的鬼，魂飞魄散的概率往往增加千分之一。”
“……”
自他就业以来就没发生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余弦蹙眉道:“别岔开话题。”
尽欢:“你不信吗？我记得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位爷还在的时候，经常吓死魂。”
余弦一怔:“真的吗？”
尽欢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对，经常被阎王爷罚薪水。”
死余弦:“你们鬼也有薪水？”
尽欢朝他点头:“是啊，虽然不多，但总归是点肉。”
“当初那两位爷就是因为面相太可怕，经常把魂吓死，不得已阎王才履行自由辞职制度的。”尽欢继续刚才的话题，有声有色地道:“制度一出来，那两位爷自告奋勇就冲上去报道了，也就是这些年无常换得最勤的问题所在，接触阳间见到过世上阳光的鬼，对转世才有莫大的执念。像在阴间待久了的，思想基本上普遍消极，大多数安于现状。阳间对他们来说，就是暂时行乐之地，到头来，还是要回地狱的。”
死余弦若有所思地接了他的话:“在阴间，看到的都是悲剧和死亡，所以没有向往。他们眼里，阳间比阴间更可怕吗？”
尽欢嗯了声，赞道:“你理解的不错，他们够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到葡萄，他嘴馋了，问死余弦有没有吃的。
死余弦左右找找，从床头柜上给他拿了一包葡萄干。
余弦这时找回了他们的话题，说:“不要纠结这些，三关一事还需斟酌。”
死余弦点了点头:“说实话，被八爷这么一说，其实我还是想一走了之的。”
余弦:……
尽欢一个激动，把葡萄干撕了一床。
死余弦眼巴巴地瞧着他俩，说:“虽然对不住祖宗，不过你们说的阴间实在没什么期待性。再一想想，你们上班那么忙，我过去肯定也是个上班狗，过几天熟悉了流程，还是跟上班狗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而且最要命的它还是个无期徒刑。”
一室寂静，尽欢连床上的葡萄干都不敢去捡，闷着头，背脊发凉的捻了一颗。
死余弦看着他俩的架势，叹出一口气。随后笑道:“不过，人生苦短，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我还是想去尝试。而且，也为了祖宗……”他望向一脸冷淡的余弦。
不巧，余弦也在看他。
眸子冰凉的，却始终保持在一个度上。
死余弦说:“我上次跟你说过，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他笑得很开，眼睛被笑容抵着轻轻眨了一下。就像羽毛一样挠过心窝。
余弦:你看我像个罪人。
尽欢问:“你们答应了什么事？”
那时他在客厅看白蛇传，自然错过了二人的交谈。死余弦没有瞒着他，说:“也没什么，就答应祖宗会诚心接替他的。”语毕，他低落地叹出一息，道:“不过最后有没有把握，我就不晓得了……”
“哦……”尽欢捏了一颗葡萄干在嘴里，感觉不是很甜。
余弦启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三人安静地杵了会儿，只有尽欢收拾葡萄干，衣袖擦过被面带来的摩擦轻微作响。窗台上，风铃悄悄被风吹起，清灵悦耳。
“我来帮你吧。”死余弦起身，拿了垃圾桶，将被子上的葡萄干抹到桶里:“掉到床上的就不要吃了，那边还有两包。”
“……哦。”
听到他如此温柔体贴，尽欢停了手下的动作，低低应声。
回复过于冷淡，就连余弦也察觉出不同之处。
死余弦收拾完后，又坐回椅子上。
余弦收回视线，对他道:“方才说到三关？”
死余弦想了想，颔首:“嗯呢，我感觉我们话题总是歪。”
余弦:“……”
他叹了口气，回头看风景，边说:“初试应当好过，你不用有压力。”
死余弦也叹道:“现在不是压力的问题，我们还不了解初试，这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就好像考试明知道是小学生的题，却死活没有题目。靠什么，盲猜吗？
那必不可行。
余弦刚才说了知关的意义，那么字面上理解，知识学识常识，自然围绕着这三方面。他一个大学毕业就躺家里的游戏宅，姑且只对游戏的部分记忆深刻。
其他……估计都在记忆某个角落落灰了。
要说学识巅峰，非属高三应届毕业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九门统考，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历有乾通古今，术有交流海外，道德资深，熟练运用二十四字真言。求得数列，说得马哲，汇一身艺术细胞，聚一嗓业界英豪。体能辉煌一千米长跑，闻鸡起舞召唤拳法一套。
现在呢，咸鱼靓仔，除了颜值就是个憨批。
他也没什么抱负，天天打游戏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脑细胞。
如果再叫他考试，二话不说，反手先来一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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