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嘴抹了蜜似的（1/2）

“你说的一些，我也明白。我也懂，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死余弦默默开口，张郭靖侧过头听他讲。死余弦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越狡辩，你越会把我当病人。所以我选择沉默，但是沉默不代表一切，你也没有理由随便猜测我的思想。”

张郭靖点点头:“所以，沟通才是主要的，余弦先生。”

死余弦望向他，欲言又止:“但是你也知道，有时候某些事情是无法沟通的。”

张郭靖似有所悟的缓缓昂了下脑袋，问:“比如？”

死余弦:“……如果硬要比喻的话。”他想了想，道:“大概是观点不同。比如一个七十年代的老父亲和零零后沟通，他们双方都有自己的立场，看待事物的方向也不同，最后制定的结果也不同。这叫分歧。”

张郭靖接了一句:“代沟？”

死余弦点了点头:“一个意思。”

“代沟的形成一般和家庭背景，人生阅历三观以及各种心理隔阂组成。那么你以为，我和你之间的代沟在哪里呢？”张郭靖问他。

死余弦盯着他，默默道:“你是医生。”

张郭靖挑了挑眉毛，死余弦说:“因为你是医生，而我是你眼中的患者。我不信你不这样以为。站在这个立场上，不论我说什么都是会引起你的质疑。嗯，或许，这应该叫职业病吧。”

张郭靖饶有兴趣地托了托眼镜，颔首道:“是这样没错，做我们这一行的，看谁都有点小毛病。”早些年他几乎迷失到分不清患者和正常人的区别，不过好在工作久了，有了经验，隐性患者和显性患者还是一目了然的。

然而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思想混乱，且板制化。他很有理由的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隐约预感会谈出什么更新颖的信息。张郭靖眼中的兴趣更甚，笑容也多了丝真诚。

主要不想被当病人看待，死余弦淡然逸致道:“哎，我这么说吧，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这人三观很正，而且也是个好人，更不会到处祸害别人。至于昨天那回事……”他歪了歪头，问张郭靖:“你怎么知道就不是真的呢？”

腕子上一道灼热感，拟魂珠发出一丝吟鸣，似乎在低声警告着。余弦淡漠地捏着那颗珠子转了转，神秘莫测。尽欢一直在旁听二人谈话，靠近他问:“诶，昨天你们做了什么？该不会你儿子看到你激动的报警了吧？”

余弦一顿，扭头看他，亮晃晃的眼神，满脸写着你猜得真特么准。尽欢默了，随即捂唇噗呲一声喷笑出来。

死余弦假装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他闲话，戏谑的对张郭靖勾了勾唇。张郭靖一点不讶异，反而微笑道:“我信啊，我第一次见余弦先生，能看出你不是那种社会上闲得慌搞事情的人，您有不凡的气质，我想是与生俱来的高雅贵气。您自然不屑于做这种低俗的事情。而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凭空捏造一个人物，并引起自身影响严重到需要报警解决的。”

这说的，有半句是在夸他。死余弦毫不吝啬的接受赞赏，眯了眯眼道:“医生，你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

他就不怕被哪个病人一句话带偏吗？

张郭靖哈哈一笑，便说:“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你的话，又有谁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又怎么化解你的矛盾呢？”

死余弦默默然若有所思。

想来也是，毕竟一般被父母亲人带到精神病院的，谁巴不得他好，既然这样，肯定是不信精神病人所说的话的。除开一些得了老年痴呆和智力障碍的，对于其他病症的患者来说，确实是解开心结的一大难处。只有将自己当成病人，从病人的角度出发，从病人的世界观和心理学进行解剖，才能找到病因，对症下药。

所以不信也得说信。医生首先坚持自己的立场，才能避免被人带歪。其次就是以坚信的立场，来考虑他为什么会出现荒诞的想法。搞不好每个精神病院的医生都有双向人格和广泛的思维方式……

总之，说白了，他仍没有改变张郭靖对他的感观。自己说什么他都顺着走。真没意思。

死余弦不想再讨论关于医患之间的立场问题，直截了当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下周一还要上课呢。”

张郭靖倒不为难他，说:“您先在这儿留院观察几天吧，毕竟警察局那边还需要有些事情交代，我想余弦先生大概不希望人生档案上留下一个小瑕疵的。”

死余弦:“……”是他莽撞了。

张郭靖安慰他说:“没关系，如果您不想治疗，我们院不强制进行心理咨询，之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我们这里跟我讲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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