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的重量（1/2）

林楚楚的表情看不出变化，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动不动。

一波又一波的尖叫，闻讯赶来的保安队，冼雨荣走出房间反锁大门时的冷静，桌椅砸在地面的声音，警笛刺破夜空的轰鸣，在五分钟内，一切匆匆激起的尘埃都逐渐归于平静。

小护士很快停止了哭泣，给丁医生和科室主任打电话时简单明了的叙述，熟练得让林楚楚心疼。这是他一直所处的世界吗，那些是他一直为之奋斗的人吗，他跟着去警察局了吗，受伤了吗。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站在二十几岁的女性立场，在工作中无数次面对满屋的男人，以一人之躯力排众议带领团队的她，对当前的状况，失去了理解和把控。胸腔阵阵刺痛，空空荡荡，嗡嗡作响，所有的问题都不知来处，无所谓归途。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视野里出现他的脸。林楚楚的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目力所及却渐渐变得模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堵得她没法子呼吸。身体做不了任何反应，只能看着他轻声和小护士说话。惊魂未定的小护士不过二十出头，擦擦脸上未干的泪痕，撑起一个坚强的微笑，迈步向护士站走去。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自己面前，抬起手温柔地拭去终于掉下的泪珠。是林楚楚的眼泪，毫无防备地，一颗接着一颗，砸在这个男人内心最美好的角落。

“哭什么，这不是没事儿么。”

一颗接着一颗。

“......吓到了？你这女人胆子大得很，也有害怕的时候？”

泪流满面，没法子停止。

冼雨荣慌了，他拉拉椅子，轻轻捏住林楚楚的手，是比面对无理取闹的患者家属更加手忙脚乱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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