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干孙女儿(1/2)
那老头子见了老太太拱手一笑:“老夫人一向可安好?”
老太太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道:“可是我玉儿的福气。有您老在,还有什么病治不了的。您老先去瞧瞧我那外孙女儿,回头咱们再来慢慢叙旧。”
说着就亲自带着这老头子往里走。
肖涓不识得这位太医,待他们进去了,便轻声问道:“太太,这位老太医是怎么个来历?”
黄夫人便拉了游姨妈坐下,道:“可不是你们没见过。这是那位丁太医的父亲。听说早离了京。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游姨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便是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候病了,要请到他老人家也不容易。不过,玉儿也当得起,皇上今日认了她做干孙女儿,算得半个郡主了。……这玉儿只怕真是个有大造化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全都傻了眼儿。尤其是肖涓。想着自己的亲娘对林红玉的种种嫌弃,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黄夫人也私下跟泽哥儿说过要远离林红玉的话。只不过泽哥儿是个闷葫芦,这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罢了。
黄夫人此时倒没想到这个茬,只是觉得有些酸酸的。她的女儿一直在京城,别说瑞王府,就是紫禁城也去过,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呢!
只有肖溪一人没有丝毫大惊小怪。在他心里,妹妹就是这么的人见人爱,皇上是明君圣主,当然跟他眼光一样好。
众人感叹一回,却见门外婆子又领进来一位白瘦得像要竹竿的中年男子。
黄夫人等忙站了起来:“吴太医,真是失礼得很,家里姑娘病得急,一时乱了方寸。也派了人去丁太医府上,如今丁老太医正在里面瞧着呢!”
那吴太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往里走:“我也去瞧瞧,我跟老丁……”
他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脸上白皮瞬间涨满了血色,他瞪着黄夫人:“夫人刚才说是丁老太医?是丁老爷子?丁一针?!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夫人:……。她哪里知道?
可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吴太医一手撩起衣襟下摆,往里冲:“我……我一定要去亲眼瞧一瞧。”
丁一针?肖溪脑子一闪,反应过来,这丁老太医肯定不只是资格老,他黑眼儿溜了溜,一咬牙,扯了郑守泽一把,自己小跑着跟了进去。
黄夫人干瞪眼:……。我一定是眼花了。
肖涓低头:……。要命,这货不是我弟!
郑守泽四十五度望天:……。我为什么慢了一步?
只见那吴太医激动地冲进去,向着床边上坐着的老爷子就是深深一拜:“后学没想到有机缘见到您老!”
丁太医和蔼地摆摆手:“轻声点儿,莫要吵着了人家小姑娘。你来晚一步,我刚已经下了针。”
肖溪虽知不妥,可还是忍不住向前凑过去看,就见林红玉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刚从天上飘下来的雪,细黑的秀眉和黑睫,像墨汁画在白纸上一样。连头发也没半点光亮,散在枕上,若不是头顶戳着一根两寸长的细银针在微微颤动,他几乎要以为妹妹已经走了。
他的一颗心好像被什么箍住了一样难过,眼眶倏地红了。
老太太说得对,他会读书、会下棋、会画画儿,还会射箭打鸟铳,可是需要救人的关键时候,这些东西,一样也派不上用场!
“这小哥儿是贵公子?”
丁太医见肖溪一进来,就跑过来查看林红玉,以为是吴太医的儿子。他们做太医的,多是家传,大多会把儿子从小带在身边见习。
吴太医一脸懵。
老太太这才看见肖溪。她是在尸山血海堆里扒拉过活人的人,知道生死之前,死守礼教的都是蠢蛋。见肖溪是真担心玉儿,不但不怪他不知礼仪,反而觉得这孩子胆大心热。
她便忙解释道:“是我长孙媳妇的弟弟,几个孩子极要好,想是在外面等着急了。”又对肖溪道:“别担心,丁老太医说了,就是受了风寒又受了惊吓,这一针下去,今儿晚上这烧就能退了。不碍事。”
肖溪见老太太没怪自己,还帮他说话,心里感激,冲老太太展颜乖巧一笑,这才对着丁太医鞠了一躬:“老太医,怎么发烧不吃药,反倒扎针呢?”
“只是普通寒邪加上受惊,这才施针拔出,无需用药。”
吴太医听了默默点头,可又暗暗惋惜,他便知这个道理,却没有这一针拔寒的本领,到底还是要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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