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赃俱获（2/2）

他跪在地上，心却剧烈地跳动不息，只听上方的帝王淡淡回应道，“奏。”

赵怀壁道，“臣于昨夜酉时进家中书房，却发现家父与叛党暗通曲款，意图叛国，赵磊虽是我父，臣却是以为家耻，深感不屑，厌鄙之，言辞激烈之下手刃我父，是以大义灭亲，而今朝堂内疑之惑之，臣却不悔！今日所言皆臣肺腑，特将罪贡呈上，以表帝心。”

他将那一个时辰内整理好的信件呈上，他已将这些信件细细看过，除去季抚部分牵涉甚广，他将之暗中销毁，其余皆是赵磊与叛党的信件往来，分毫未变地全部呈上。

他能感受到那滚烫的视线像是要将他灼出个洞般紧紧逼视着，他却始终一动不敢动，将头贴在手背上越发恭敬顺良。

昌銮帝捏着那些信纸，冷笑道，“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怀璧以为该如何处置？”

赵怀壁镇定地道，“其罪当诛，但赵磊已死，未得皇上允许臣不敢将之下葬，只将尸身草草安置在家中，赵氏世代忠良，却出如此罪恶滔天之人，臣以为赵磊罪大恶极，乃赵氏之耻，若祖上得知定深感羞辱，赵磊愧对先辈，亦愧对子孙，不配迁入赵氏祖陵。承国有功德碑，亦有罪恶碑，臣以为应将其逐入罪恶碑，受万民唾弃，以儆效尤！”

好，好个赵怀壁！昌銮帝实觉往日小看了此子，向着跪在地上的人看去，目光已是晦涩难辨。“赵怀璧，朕念你忠君爱国之心，大义灭亲之举，只惩处赵磊一人，不牵连赵府其他人。”

至此，赵怀璧堪堪放下心，道，“臣叩谢皇上隆恩。”

但，经此一事，如今皇上虽赦免赵氏一族，但指不定少许猜忌已入心间，赵家已不宜再朝为官。赵怀壁咬牙再度叩首，道。

“臣不悔弑亲之举，然终是手染鲜血，愧对孝道，赵家出如此道德丧尽之人，实令今上蒙羞，臣自请将赵氏一族驱逐出京，未得召令永世不得回京，请陛下收回官职封爵，也请陛下收回成命，取消我与长公主之间赐婚，以还公主清誉。”

他抬头目光坚定清明，仿佛是一道清光灌过，扫除尘世厚霾，让暖光重降，净泉重临。

昌銮帝思忖片刻，无比痛心的劝了几句，见他心意已决，便允了他所奏。

他所奏有三，皇上已允其二，剩下的最后一桩，是赵家欠阿抚的，也是他欠阿抚的。

他三度叩首，“草民还有最后一奏，草民要状告一人，户部尚敬知，此人与粮官曹氏狼狈为奸，数度克扣军中将士粮草。害得将士食不果腹，上阵无力，害得叛党欺我边城，犯我疆土，害得边关动乱，百姓难安！还望皇上查明真相，还朝堂清正之气！”

昌銮帝攥紧的拳松开，沿着龙案重重拍下，怒道，“赵怀壁，你大胆！此事你可有证据就敢污蔑朝廷命官？”

赵怀璧临危不惧，咬牙道，“草民虽没有证据，但此事确凿，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李立年站出，堪堪挡在赵怀璧身前。

太傅…赵怀璧正恍惚间，就听李立年道，“皇上，微臣此处有一物要呈与陛下。”李立年看了赵怀璧一眼，将手中信笺呈上。

这是军中近两年军饷的发放情况皆列于表中，朝廷发出的军饷，到了士兵手里，就抽了近七成，到将士手中的只剩下区区三成，这其中被抽调的军饷到了谁手里？若皇上细查下去，自然能查明其中蛛丝马迹，不仅是户部，兵部亦有牵连。若非仗着皇上厚爱，楼敬知何以如此胆大妄为。

但此物由当朝太傅呈上，昌銮帝也只能沉默地看下去，却是越看越心惊胆寒。国库亏空，这些人竟还这般贪婪！

楼敬知见皇上神色大变，扑通一声叩拜于地，“皇上，老臣冤枉啊！”

他正巧与赵怀壁并列跪地。赵怀璧嫌恶地朝旁挪了挪，实不愿与此等同列为伍！

李立年又道，“皇上，楼尚房有一密道，连通地底密室，楼尚书将克扣的军粮高价转出，变作银两与贪污来的军饷放于一处，此事乃楼敬知之女楼娴月临死前所述于七公主，七公主深以为此事重大，待臣前去辅导课业时将此事托盘而出。望皇上明察秋毫。”

昌銮帝大怒，道，“来人，即刻搜查尚书府！”

李立年朝赵怀壁投了个放心的眼神，赵怀璧略点头深表感激。待半个时辰过去，果真从楼敬知府邸搜出大批的金银财物。昌銮帝下旨将楼敬知关入狱中，此事交由大理寺，彻底查明楼敬知贪赃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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