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那个死太监又在妖媚惑主 > 第68章

第6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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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干坐不动的帝渚只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眉尖都不挑一下,镇定自若的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山石,好像这殿中闹成了怎样也与她毫无干系。

皇帝与右相狼狈为奸已久,你说我唱的热闹十足,联手配合让左相摔的跟头数不胜数,因此这幕她看的见怪不怪,只觉乏味疲惫的紧,心中极为期盼这些人赶紧闹完这一通,她就好脱身离开,免得看多了心累的烦躁。

其实说来,当皇帝当到了这凡事不由自己做主,只能联合臣子才能维持权威的份上,也是皇帝的可悲可怜之处。

不过惋惜归了惋惜,若是换了旁事她帮衬一把无可无不可,但皇帝这次想庇护自己刚提拔的禁军统领,徇私枉法会惹得民间百姓们大为不满,若是认为他们为君者仗势欺人,无视人命,引起纠纷闹事有损天家威仪,她便只能保持沉默。

费力安抚好久才把暴怒的左相稳住,皇帝已有不耐了,他巡视满殿一圈,先帝留下的辅佐大臣总共就五六个,左右两相的权力基本持平,唯一能帮衬他的帝渚上交军权后,对他就没多少好脸色,从进殿时正眼没看过他,自然就不能指望与她帮衬自己。

于是思量半刻后,皇帝的目光一下调转,幽幽抛向正给其他臣子倒茶的姜涞。

“姜涞,你觉得该是如何呢?”

他一言出口,举座皆是一愣,即使是帝渚都觉惊诧,不自禁看向姜涞,想听他怎样回答。

姜涞进来的晚,前情后事知晓的不多,再说他完全不懂朝中政事,皇帝突然发问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他,措手不及之下接手的姜涞一头雾水,两眼发懵,足足呆滞好半响才是反应过来。

他刚才无心倾听殿中议事,单单凭着他落进耳朵里的几句话,也不知皇帝到底着意哪一边,因此姜涞犹犹豫豫的看了看周围,见众人刺目聚集一身,竟是连一向高傲不羁的帝渚都凝目相看,凤眸幽深,胜似漆夜,他背后冷汗一阵阵的冒,慌忙跪下请罪道:“奴才愚笨,大字不识几个,心胸无墨,不知皇上与大臣们商议的政事对错,不敢胡言开口!”

“无妨,这不算大事,你随性说说便是了。”难得找到个能说话的人,皇帝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姜涞无法,苦苦思索许久,遂小心翼翼的凭着自己本意开口道:“回禀皇上,奴才尚且年幼在宫外时随父母流浪,听过酒楼的讲书先生说过,佛法无边,众生百世方得人身,实难不易,是以凡事讲究个公平,既是有罪,便该惩罚,有债还债,有命偿命,否则对他人不公,也难服众。”

话说到这里,他是何表态已然分明,人人听后神态虽是各异,却皆有惊奇之色,大概是他们想不到心目中卑贱虚伪的太监姜涞竟能说出这番泯然大然的公正话,而本以为他会向着自己的皇帝自然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抄起就把手边的一个墨砚向他砸了过去!

姜涞哪里敢躲,跪在原地生生受了,坚硬的砚台砸在了额头,登时头破血流,额头蹦出血来,顺着鬓角留下,衬着他苍白盈盈的惶恐脸色,实显可怜纤弱,惹人怜惜。

素日修养奇好的皇帝突然震怒,吓得众人一惊,不敢再是喧哗闹腾,双双簌簌下跪恳唤天子息怒,唯有不参与政事的帝渚仍旧安稳如山的坐着,垂眼望着殿中央匍匐跪地,颤颤微抖的姜涞。

皇帝砸他的力道没有留情,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看到他额角处狰狞的伤口汩汩冒出鲜血,血珠顺着他单薄的下巴坠下,颗颗砸落在他莹白的手边,不多时就聚集成了小小的血泊。

看着伏地颤抖不住的姜涞,帝渚心中某块已是出现缝隙的顽石猛然出现了崩塌之势,对某人刻骨认知的古板印象便在这一刻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至此看来,他并非那种只会凭借美色魅惑君主,仗势可憎的奸佞小人。恰恰相反,他对害怕着他的帝渺尽心尽力,对一介外人的落雪维护有加,对政事公正以待,正义言明,不因高低偏心对待,足见本性不差,甚至是挺好的一个人。

原来是她错怪了他这么久吗?

极其难得的,帝渚首次怀疑自己,是否以前都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进而导致她一直误会这人,每次见面都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还无情羞辱过他多次!

可惜她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误把好人当坏人的痛恨对待,按道理她万不该会犯下这种严重可笑的错误!

到了现下,终觉有愧的帝渚,不免有些后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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