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坏事多磨（1/2）
第二天，李殊域在公交车上果然没见到严佻。
估计对方正骑着飒飒的小摩托潇洒地在大马路飞奔。
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李殊域也没再见过严佻。
李殊域很忙很忙，兼职与放学时间无缝衔接，下班时间与睡眠时间无缝衔接，只能在课余和午睡时间把作业赶完，脚一直没着地，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班上新鲜事一大堆，什么班上阳光男生肖一风带领的篮球队获得了省级的奖项，蔡理天天逃校医室被成功请家长。
年级新鲜事也一大堆，社团招新学长和学弟杠上了，全级徒步因为厄尔尼诺效应导致天气有不稳定因素强行取消了。
时间一晃，到达年级第一次月考前一天，张岳找到了李殊域。
李殊域先默默听着张岳先尴尬地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张岳然后把话题拉回了正轨:“鼠鱼，能借点钱吗？我保证很快就还你。就借一点点，我要去参加话剧表演，比赛形式的，经费不够了，不好意思向一个人借太多钱，就分开来向很多个人借一点，这样你们也比较有保证。”
张岳总是凡事想着大家，人品很有保证，就是有点死脑筋，李殊域说:“经费什么时间之前得用？”
张岳答:“期中考前交就行了，我做事喜欢提前准备好所以......”张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殊域爽快地答应了，并且顺带一提:“还有一个月，其实你可以去打工赚钱。”
张岳眼睛一亮，而后又尴尬地笑了:“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在学校没时间，只有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有空，又是未成年，基本找不到工作吧。”
李殊域想说自己就是这样，但是终究没说出口。
张岳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说实话，我前段时间在股票那里试了试水，把寒暑假的打工钱都输没了......”
李殊域有点震惊:“你一个高一的？炒股？我没听错吧？你这么稳重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混社会了有排面了呢？”
张岳越听越无地自容，皮肤不好的脸腾地红了一片，痘痘都涨红了，道:“不说这个了，那是我年少轻狂无知愚蠢，现在......现在知道错了。话说你这么一提，是因为有什么打零工的推荐吗？”
李殊域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有。”
李殊域本着奉献自我的精神在放学后把张岳带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然后大力推荐张岳，用尽毕生口才，然后自己被炒鱿鱼了。
张岳不知道，表面上还直乐呵，不停感谢李殊域。
李殊域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是客观地权衡了一下张岳和自己的处境，最后觉得交了张岳这么个朋友，和暂时失去工作比，还是值得的。
况且张岳确实比自己靠谱多了，勤快热情能干。
感觉心中的一口气落到了实处，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李殊域叹了口气，决定停止思考这个问题，以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估计自私的自己再想一会儿就得后悔了。
于是李殊域享受了一天舒舒服服的早睡。
岂料第二天，也就是月考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张岳跟他道歉的信息，并说他已经辞职了，但是有别的工作安排，让他赶快复职，还说工作是被店长的亲戚推荐的。
感情绕了半天，两个人的工作问题都解决了。
李殊域此时真正觉得，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但是为什么？谁那么......善良？
他立马想到了把工作介绍给他的陈嘉童。
陈嘉童是他的初中同学，准确来说，是初一和初二的同学，两个人当时跟哥们似的熟络，不过现在关系也淡了。
尤其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陈嘉童对他的态度变得古怪起来，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感觉自己像是个悲情人物得到了同情似的，挺没面子的。
两个人的相处也开始纠结磕巴，于是就没那么靠近了，在介绍工作后，基本就没什么联系了。
陈嘉童是个一顶一的学霸，听说考去了一中了还是顶尖级别的。不过顶尖就要承受更多的压力，他虽然不明白此时的事，但也不想直接打电话打扰她，于是在微信上随便问了一句:“打工的事是你帮的忙吗？如果是的话谢谢啦。”
没想到陈嘉童秒回了，简直像是设置了特别关心:“你不需要感谢我。”
这句话干巴巴的，承认了，又十分正经地说不用感谢，还加了严肃的句号。
李殊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回。没想到陈嘉童上高中连人都开始正经起来了吗？明明当年玩的贼嗨没个正经相，还天天扯着我和李立新......
思路在这条线上戛然而止，开始朝另一个方向发散。
李立新成绩上一中该是绰绰有余，为什么来了雁桥中学？自己当时就是因为怕与他在高中再遇见才报的远不拉几的雁桥中学，要不就凭自己的成绩，和窘迫的家事，和稀有的钱，一中这种在市中心附近的学校才是合适的选择。
想到这里李殊域就更气了:妈的，早知道李立新报这里，我特么就该报一中的！老子的路费啊啊啊啊！老子的钱啊啊啊啊！！！
于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这件事，给自己无辜逝去的钱做个交代。
陈嘉童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次性发过来好多个表情，露着牙齿腼腆害羞的笑容，还分了好几个对话框。
成功卡住了李殊域要发的话。
算了逝去的钱先鸽着吧！以后再一起算账！
李殊域的内心发出了虚张声势的怒吼狂啸。
没想到好事多磨，坏事也多磨。
第二天李殊域就职时，被老板骂骂咧咧地直接拒之门外了。
“小小年纪打工就算了！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你以为过家家呢？去去去别来了！我找到别人了！吃软饭的小屁孩！”
李殊域一头雾水，没弄清楚情况，也不好直接反驳，就当着一堆陌生顾客的面儿尴尬地被推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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