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表白（2/2）

两人没去管流言。

谣言止于智者，再过几天人们又会有新的谈资，冯誉想。

却不成想，有人彻夜不眠，只想让冯誉彻底在风波里陷落。

上朝前冯誉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朝会。

没想到。

“臣弹劾右丞相冯誉大将军霍乘风行为不端，有辱国风。”监察御史杜理率先发难，矛头直指冯誉。

行为不端自然是指霍乘风冯誉龙阳一事，身为读书人，杜理羞于讲出那个词，他看向冯誉，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憧憬，里面现在盈满厌恶，他觉得冯誉简直就是读书人的耻辱。

冯誉还来不及辩驳一句，又有人站出来响应。

陆陆续续，半数文官都表示附议。

“杜大人所言有证据吗？诬告当朝丞相可是重罪。”霍乘风受不得别人欺负冯誉，出言维护，和杜理对上。

冯誉没说话，他看着这些人，想到他父亲冯诤。

冯诤做丞相时刚正不阿，没少被人弹劾，当日他站在朝堂之上，面对满朝文武的质疑和否定，他是否也如他一样。

他一定是坚定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杜大人弹劾冯丞相，他还没有说话，霍将军便出口为他开解，尚不能说明一二？”李勤也站出来，今日之局面本就他一手导演。

“你说我，我还不能辩解。”霍乘风回到。

“那将军为何独独为丞相开口，不为自己辨清白，难道是霍将军单方面对丞相有意思。”李勤抓住他华理的语病。“流言来势汹汹，更有目击者言之凿凿，难道全都是假的吗？如果皇上不相信，可召许氏女询问，她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不过。”

霍乘风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前揍死李勤。

司明珏坐在高位之上，看他们争吵，手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好了，流言如虎，众位大人没有证据不要偏听偏信，有辱斯文。许氏女被丞相退亲，一时想不开，她的证词不予采信。”

流言是真是假司明珏不知道，但冯誉和霍乘风有事他知道，要是真让他们往下查，冯誉跑不了，于是出言喝止。

可偏偏

有人不想让此事揭过。

“皇上三思。前朝娈宠之祸历历在目，皇上怎么能放任贼人霍乱朝纲，如此，岂非步前朝之后尘。”杜理跪着，说完不住磕头，一定要司明珏处理冯誉。

这个时候你积极有什么用。司明珏冷眼看着杜理，不作反应。

其他人也跟着磕头。

杜理额头磕肿一个大红血包之后，司明珏才再出声，“冯丞相，关于流言你可有辩解？”

冯誉跪下，“流言自然为假。”

司明珏登时松下一口气，他怕冯誉太耿直，直接把话说死，故意转移关键，只问他流言一事。

但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冯誉下一句话又让他提起。

他说，“但臣对霍将军的情谊是真。”

一口气不上不下，憋他脸色发红。

朝堂上鸦雀无声，他们弹劾冯誉没错，可冯誉如此坦率不在计划之内。

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想法，冯誉真是不要脸。

司明珏被冯誉气，又不能真处理他，只好看向霍乘风，以眼神示意他，“霍将军，你有话说吗？”

霍乘风理解他的意思，只要他否认，哪怕冯誉喜欢他，也不构成事实，单方面的喜欢，还可以钻律法的空子。

可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冯誉。

他跪着，脊背停止，如青竹般傲然，坦荡，顶天立地。

霍乘风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连忙低头，借着宽大的袖子，快速擦拭一下，然后他看向冯誉，“有匪君子，如星如月，心向往之。”

恰逢其时，冯誉抬眼，两人撞进彼此的眼中。

这一刻，只有彼此，没有其他。

“咳，咳。”司明珏咳嗽两声，打断此刻温情。

他们简直要他的命。

既然两人都承认留言是事实，他要是不做出处理，说不过去。

“来人，把右丞相冯誉大将军霍乘风压进天牢。”司明珏叫来羽林军，带走他们。

“皇上。”李勤还是再说什么，被司明珏一个冷眼刺下，全吞回去。

霍乘宇本来还生气，眼见弟弟被下狱，他着急跪下求情，“皇上，将军说得气话，他是被御史和左丞相他们气到，才会说出这种话，无心之言，还请皇上恕罪。”

一出口直接把锅甩给李勤他们。

任淼跪下求情，武将陆陆续续跪倒一大片。

“朕突感不适，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