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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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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弃默默道:自己威胁小偷时的那幅模样,可不能让晏儒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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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是我手抄好的,应该写得挺详细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问我。”婴弃递上自己一直贴身放好的几张纸,上面是一些食谱。

晏儒接过,看了几眼,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打扰你?我怕是手艺比不了。”

婴弃:“嗯......一般饭点前两个钟头,我都不会太忙。不然就周日。”

“好。”晏儒收好食谱,话锋一转:“小七,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这次是,上次婚礼也是。”

“......”

忘了这茬了!婴弃暗骂自己,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呃......我说了,练过一点点。其实就是前几年干的活杂了些,就多学了点。”

“什么杂活还要学擒拿?”

“那不算什么正规的擒拿啦......”婴弃无力地争辩,“就是一些防身的手段。”

“所以呢?为什么要学这些?”

“我、我帮人家干过讨债的活。”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讨债?”晏儒一点儿玩笑的意味都没有,认真提问:“要打架的那种?”

婴弃哪里帮人讨过债,他就随便瞎说的,只得顺坡下:“嗯,不过还好,没怎么打。”

晏儒不吱声,安静了好一会儿。

婴弃有些奇怪,侧过脸看他,“怎么了?”

“在想你之前到底吃过多少苦。”晏儒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婴弃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自在地揪着侧脸的一缕发丝,捏在指间磨着,“都过去了,没什么。”

哪里能是没事,不过是不想把狼狈的一面摊给他看。地都被刨过一遍,再怎么盖回去,沙土都没办法归位。

如果把表面的沙子吹开,内里的都是翻红的土壤。

“那边,追!”

吵闹声穿过巷子,绕开了一个破败的大箱子。

婴弃正蜷缩在角落里,咬着白天好心的阿姨送的一小块干面包苟延残喘。

他脸上和身上都是斑驳的伤痕,手腕尤其严重,用块破布裹着,血迹斑斑,似乎已经有些时间了。

其实巷子外面的吵闹跟他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这种地方聚众斗殴了,躲在这里的他都没好果子吃。

十八岁的婴弃在经历了虽然不是亲生但感情仍存的妹妹去世以及一堆养父母的破事后,还带着一身的伤,显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然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不至于像个流浪儿一样躲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

他慢慢地啃着僵硬的面包,通红着眼眶,但是没有掉一滴泪。

从小开始,婴弃从心理上就是讨厌流泪的。可偏偏天意弄人,给了他一副比旁人更容易掉泪的身体。反倒是这种时候,没使劲,怎样都掉不下来。

他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从那个该死的地方逃开了,他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这么久以来,他每天琢磨的就是逃跑。工具、时机,一切都精打细算着。

现在终于意外成功了,却找不到下一步的路。

要不去做个厨子吧,起码有个手艺饿不死。

但是在那之前,还是要打点零工,不然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粗略地计划好后,婴弃嚼碎了剩下的那点面包渣,有些吃力地起身。

这三天他基本没吃什么,跑出来的时候太急,包裹里就带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小包山楂片,以及一堆已经融化黏在糖纸的糖。山楂片小,一共一包里也就五片山楂,还越吃越饿。那堆糖他也一颗颗吃了个干净,不仅不甜,在高温下还散发出异味。

吵闹声渐远,他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走出巷子,刺眼的阳光迎面照来。

婴弃眯起眼,站在阴阳的分割线上。他停在原地许久,才踏出了那一步。

也许是倒霉太久了,婴弃今天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份零工。是在武术馆里帮忙打杂的,一个月一千,很少,但是包住。他算了算,每天吃少点,日子也算能捱过去。

婴弃瘦了点,但是个子长得还行,将将一米八一,力气也大,手脚灵活干净。虽然人沉默了点,但是很听话。 武馆老板很满意这个便宜小弟。

干了几个月,武馆老板有天心情不错,说是要教婴弃几招几式。婴弃很惊喜,他之前干活时也偷偷学过几招,晚上回房自己也一直练,但总是找不到窍门,动作总是有点儿别扭。

婴弃悟性不错,才几天就上手了。比划起来还有模有样的。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肉眼可见抠门的老板为什么要教自己了,因为他除了日常杂事之外,还多了一样工作,和那些入门学者练功比试,说白了就是人肉打桩柱。工资则从一千涨到了一千一,包吃变成了包吃包住。

那一百块钱,老板说是涨来给他多买点吃的补补自己,不然哪天晕倒在练功房,说出去影响他口碑。

婴弃心情复杂,想骂人,可包吃包住的条件过于诱人,他暂时还

无法割弃。

“嘶——”晚上十一点半,婴弃回到房间,找了些缓解跌打损伤的药给自己抹上。这药还是他自己买的。

说是刚入门的,但毕竟都是些十六七八甚至二十来岁的男子,婴弃也就十八,再如何老板亲传,一天又干杂活又做桩子,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老板每天抽一个小时给他休息,却也是用来教他新的招式或者他自己用来练习。

婴弃算盘都打好了,等从老板这学到足够的招数,他就辞职不干。现在他手头省吃省喝存下来,也有大几千,熬得到下一份零工。

他算盘是打得挺美的,可意外总是更快。

老板有阵子总是不常来武馆,最近更是直接消失了,只留了一句话叫他看好馆子。学生也少来了,婴弃倒是乐得清闲。

有天半夜,武馆门口有人在拼命地敲门,动静闹得很大,附近的狗都在叫。

住在武馆阁楼的婴弃自然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跑去看门,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口围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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