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鸣（下）（2/2）

长老说：“这...也可以这样认为。”

南郭吾说：“不想死的逃不出死，不想生的难择生处。”

长老叹：“确实难得自由。”

南郭吾说：“入情的不得自由，无情的可自由？”

冯无伤远去的背影一僵。

长老手划伏魔印，一掌向南郭吾天灵盖拍去。

冯无伤身影一闪，扑住南郭吾，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南郭吾震惊，脸上沾上了冯无伤冷冷的泪水。

长老说：“无伤，我若不下手，道门众人将一齐诛杀他。”

冯无伤咬牙：“对不起，长老，我不能坐视他一样的死去第二回！”

剑光狂扫，冷风席卷过后，冯无伤和南郭吾的身影已经消失。

风在耳旁呼呼乱吹，小南郭吾被冯无伤抓着，山川在他们脚下迅速掠过。

小南郭吾说“师父，你，你带我去哪？”

她头上半边老人的面皮已经被刚才自己的剑气割坏，露出半张女子的面容。

冯无伤低头看怀里的南郭吾，露出一双剔透却茫然的眼睛。

半晌之后，冯无伤低声道：“不知道。”

南郭吾退让道：“你把我交给长老吧，我谁也不恨，只怕这魔气继续深入，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冯无伤嗯一声，安静道：“没事。”

南郭吾愣。

冯无伤说：“我能治住你。”

小南郭吾不妙道：“师父，你，你什么打算？！”

冯无伤空洞的环顾四方山河，寻找着说：“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封住你，然后我陪着你，你活多久我撑多久。不去外面惹事。”

冯无伤搂紧他：“反正要一起死了，我足了你的愿望，把情丝接回来便是，再痛苦也便是熬那一阵子。”

南郭吾哭笑不得，“师父真是可怜我啊，你不想亏欠人，所以报偿我。”

冯无伤呆呆蠢蠢的重复道：“嗯，冯无伤修道，不要亏欠任何人。”

南郭吾说：“不过师父，我受不了的。南郭吾绝对受不了关在一个地方终身出不去。”

他眼中血红，一口咬住冯无伤脖子，化魔恶笑道：“师父要报偿徒儿，就把修为和性命送给徒儿吧。”

冯无伤面无表情，恍若不疼又不知。

她抚摸南郭吾的头发，脖子上鲜血横流。

冯无伤平淡道：“那就都死了，了结这段孽缘。”

残生剑飞出，向冯无伤心口、南郭吾的脖子刺去。

一声鹤鸣破流风，白鹤出现。

它一翅膀拍倒冯无伤，一爪抓起魔气蒸腾的南郭吾飞走。残生剑护主，飞转去载起冯无伤。

冯无伤回过神来，立即追去。

白鹤把南郭吾丢到冰雪峰上，明化吉抱着小凤凰迎来，南郭吾本来在地上蜷成一团，忽然张牙舞爪的扑向明化吉。

嘭！

南郭吾撞在一扇冰墙上，明化吉看到半面女子满面老人的师父挥手掐法诀，她是峰主，这里是她的道场。

南郭吾四周升起厚厚冰墙，将他关在里面，明化吉看到师兄模糊的身影砰砰撞击冰墙，恶毒的谩骂天地。

面貌诡异的师父在风雪里坐下，一手把残生剑插在地上。

冯无伤说：“南郭吾染魔了，你回家去。”

明化吉惊慌道：“师父，你要干什么？”

冯无伤说：“陪他。”

他活多久，我陪多久。

明化吉颤声说：“师父...莫非要关师兄一辈子？”

冯无伤没有回答。

雪染三人，明化吉眼中漫出泪光。

明化吉颤声说：“师父，为师兄，也不必如此。”

他掐断小凤凰细小的脖子，小凤凰发出凄厉哀鸣，喷出赤血。

明化吉哑声说：“凤凰血，新生、净秽。”

白鹤惊叫。

空中一声轰然雷鸣。

天上一个神族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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