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止渴（2/2）

江雪祁闭起眼睛，睫毛颤了颤，无意识地念了一声他的名字，伸手绕到他的后背，想要搂住他。

然而，毫无征兆地，那种困意突然卷土重来，顷刻便攻占了城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拖着他的意识往黑暗中坠了下去——

霍九只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软，背后的手落下，而倒在他臂弯里，无力地垂着头的江雪祁脸上，竟

然现出了死一般的灰败来。

“江含！……醒醒！江含！”

“江含！”

江雪祁迷茫地恢复了一点意识时，只感觉到了冷。

他睁开眼，又感觉到了热，好像血液经脉里流的都是熔化的铁浆，身子却被泡在三九天的冰水里。

但是身边还是有暖和的地方——他被人圈在怀里，搂得很紧。

是霍九——

是了，他可恨的昏病又犯了。

江雪祁手动了动，霍九立刻松开了他，看着他半睁的双眼，脸上几乎有些惶恐：“江含。”

江雪祁看见了霍九额头上的冷汗，伸手绕到他的背后，安抚一样拍了拍，又顺着毛摸了摸翅膀。

“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霍九低头紧盯着他，“我找过了，你身上的药也不在……所以还是给你喂了血。”

他又几不可闻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嘴里果然有血腥味，怪不得自己这么热。

江雪祁不说话。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还在贪恋着什么，不愿完全醒来。

他眨了眨眼，把霍九搂得更紧，像怀抱住他剩下的所有光与热，身子却无意识地在对方怀里轻轻蹭了起来。

那张脸上可怕的死气慢慢褪去，怀里的人却又变回了那副极其危险的模样——潮湿、红润、脆弱。

好不容易从恐慌中恢复过来，又被迅速地打入另一重煎熬之中，霍九艰难地开了口：“江含。”说完之后，找不到下文，他想把怀里的人推开一些，江雪祁还抱着他的肩头，摇了摇头，又不松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