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李允浩-番外（2）（2/2）
“徐敏静西。”我叫了她一声，打破了表面
的沉默。
“内？”
她抬头看向我，一边问我是不是开始上课，一边把书从包里拿出来，我向她走过去，盯着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睛。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是要改期吗？”
“徐敏静西。”我又叫了一声，在她微笑着回望我时，我说，“有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我期待她能给我一点提示，我又问她，“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不是问过了吗？我是大众脸啊。”她很快敷衍了我。
我确实问过，在她第一次来给我上课的时候，我就问过，那次她也和这次一样，敷衍着我。
“不。”我说，已走到她的面前。
“那是因为我是整容脸，都一个模子整出来的。”
她真会开玩笑，她的玩笑让我觉得她有什么隐瞒着我。
“不，我一定在哪见过你。”我坚持着，“回答我，徐敏静西。”
“好吧。”她叹了口气，好像要和盘托出似的叹了口气，我站在她面前，真的以为她要解开我的困惑，而她带着忧郁表情说出来的，只是10月25日水原到首尔在南河村交通堵塞的那次相遇，我还以为她要说更早的某个时候的相遇。高速路上的那次相遇，我不久前蓦然想起来了，伞下的她的脸，她说的话，郑成虎这个名字，她上车时绊得一跤，就像存在脑中的胶片在我眼前放映了出来。当时的我之所以从车里出来，是南河村在雨丝中缭绕的雾让我来了灵感，当时天在下雨，我想大概也没人下车来吹冷风，我只戴了墨镜，没做过多装扮的靠在车上，轻声的打着拍子。我没留意她什么时候又是从哪辆车里出来的，直到我听到一声“这个坏蛋！”我一愣，不知道谁在骂人。抬眼便看到了她，就要哭的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若不是听到她在叫电话那端的人为宝英，我以为她在跟男朋友闹别扭，我收回视线，继续想着我的128，然而还没待我集中注意力，我又听到她在说“郑成虎你这个坏蛋”
她说了长长的一段，那段话现在回想起来，也让我忍俊不禁。我当时笑出了声，我的笑声出卖了我在偷听，她向我看过来，我垂下了头，余光能觉察到她一直在看着我，我以为她在确定我的身份，马上就要来找我要签名要合影了，这是固定的一套流程。她却没向我走近一步，直到被司机叫了车，也没来找我要签名，那次相遇，她伞檐下的脸只略略瞥见，我记住的是她的声音，即使说出“你这个坏蛋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这样的话，也是泉水般悦耳温柔的声音。
“不是那时候，那次我知道了。”我说，希望她说实话，给我一个提醒。
“么？你知道？”她很吃惊。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但是还在那之前”
“之前？”她皱起眉，好像比我还困惑。
“就差一点啊”我撑住了额头，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那份熟悉感明明越来越强，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李允浩西，见过我又怎样？”
她突然这样问我，仰着脸看着我。她问了个好问题，我却不能回答她。见过她会怎样？如果我知道在哪里见过她，或许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梦中叫老师，我就知道我叫的老师是不是就是我面前的，叫徐敏静的她，以及为什么会在叫她老师后心痛。我看着她，喝掉了杯中的酒，我不能告诉她，说我在梦中叫老师，曾一夜叫过几十声，不能告诉她就在前几天，紧握着方向盘脸色苍白的我不是在作秀，在我的困惑未解开之前，我谁也不会说。
“如果可以的话就开始上课吧，不行就下次。”
她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翻开了书，没坚持要我告诉她见过她又怎样，而她的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红红的。我放下酒杯，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暂且不去管那困扰的心痛问题，看到她莫名其妙的脸红，就想要逗一逗她。
“当时你是失恋了吗？”我漫不经心的问，幻想出了郑成虎的样子。
她翻着书的手一松，书合了起来，她看了我一眼就迅速看向了别处。
“所以徐敏静西是单身？”我又问。
“上课吧，李允浩西。”
她轻声地说，又将书翻开，低着头不看我，而我将她的不开心看在眼里，就此时来说，我只是想逗逗她，而有朝一日，我会让那个借她两千五百万的家伙痛哭流涕。我没再惹她去回忆往事，看她将书翻到第九课，我坐正了，准备上课，这时恩熙进来告诉我，在附近拍摄的姜由美马上要来问我是不是将她加了黑名单。那场她精心策划的生日会之后，我没再见她，她打来的电话我只在当天接了一次，我说我讨厌摇摆不定的人，可惜她听不懂。
姜由美在几分钟后就来了，我让她进来，她对待恩熙的方式就像恩熙是她可以随意使唤的保姆，而她请求我的老师回避时的语气也是盛气凌人。待恩熙跑走，待我的老师钻进我的房间后，姜由美的双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
“还在生气吗？”她轻轻的对我说，不愧是自信十足的姜由美，能问出这样的话，以为可以将两兄弟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姜由美，真是自信的过了头。
“你很喜欢这样吧，将人耍得团团转。”我拉开她的胳膊，去酒架拿了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在问这话时，连那日对我哥的气愤也不再有。
“我哪有耍你？”她笑着说，真是睁眼说瞎话，就凭她把我当傻瓜看，我也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系。
“难道我哥是自己来的，不是受你邀请？”
“是我邀请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以那种方式，我以为他只是来参加一下。”
这样的回答，我早就猜到了。
“你很开心，姜由美，那种方式正是你想要的。”我说。
她希望所有人都对她众星捧月，所有男人都为她争风吃醋。
“你吃醋了？醋劲儿可真大。”
她笑着，拿过我的酒喝了一口搁回到茶几，双臂再次缠向了我。
我就奇怪，她是怎么做到和我哥亲热之后又把手伸向我的？我拉了拉她的胳膊，她的手指交叉的很紧，我没拉开，她踮起了脚尖，脸向我靠近，我压下声音叫她放手，她却离我越来越近，眨着眼说：“亲一下会好吧？”
如果她换个方式，我或许不会将她推得踉跄几步，每次在杂志，电视，报纸上出现都要以美貌作前缀的姜由美，除了美貌似乎再没有其他东西。她不知道，在感到抱歉的时候，比起色相勾引，我要的是充满感情的注视，我要的是温柔抚慰时流下的眼泪。
“放手！”我用力拽开了她的手，顺势一推，她向后直退。
“允浩！你是没信心吗？你怕争不过你哥吗？”她站起来，因我的一推而涨红了脸。
“争？”我冷笑，“姜由美，你想让我们像情敌一样来争你？你是不是太不知羞耻了？”
“你这么说太让我伤心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打断了她的话，她要看到我为她发了疯一样的吃醋，来证明我在乎她。
“你先听我说完。”她又说，“如果你表现的霸道一些，我是说生日会上为什么你不踩烂他的玫瑰？你就那样走了，我是什么感受？”
“由美。”我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
你用这种方式试探我，我不会奉陪的，从你在我的手机里找我哥的号码，那时候”
“那只是想对他表示感谢，毕竟他帮了我，我想你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她从进来后说的话，如果我哥听到了，不知还会不会把她当女神。她想看到我踩烂我哥的玫瑰？她到底安得什么心？我真是后悔没在她说要给我哥介绍女朋友的那个晚上就结束这糟透了的一切。
“行了，别说，我要上课了。”我摇了摇头，在沙发坐下，疲于和她再多讲一句。
“你是不是爱上了其他女人？”她又说，“南佳丽是不是？你们最近互动频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stagra每一条她都会点赞，她的你也是，上周她的私人时装店开张，这样的事你竟然去给她捧场，是她的面子大还是你”
“我说别说了姜由美！”
我站起来，冲她喊着，身为艺人，很多事都是经纪公司在操作，她竟然拿这个来说事。
“我不甘心！我可是姜由美！身价前十的女星！”
她在喊出这句话之后跑了出去，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身价前十，我暗笑，和身价前十的她恋爱，我连十分之一的美好都没有感受到。在对待爱情的态度上，我忍受不了一个摇摆不定的人，恋人不是商品，可以犹豫着不知要选择哪一个。她甩上门的嗡嗡声还在我耳边回响了一阵，衣架上她的大衣我会让恩熙送还给她，而从我这儿离开的她，或许会去我哥那里哭诉，我等着我哥来质问我，到时我怎么对我哥，全看我的心情。屋内静悄悄的，恩熙没因那咣当一声门响来看个究竟，在我房间里的我的老师，也无声无息，而我却看到房门与地板的缝隙处，她挪动脚步的影子，从那门缝下的影子来看，她应该就靠在门边。我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坐了下来，鱼缸里因姜由美甩门受惊的鱼从珊瑚丛中成群的游了出来，鱼缸的玻璃反射出身后sir的广告灯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屋内静的只有鱼吐泡泡的声音，我又看了眼那扇门，看着门缝处淡淡的影子，来吧，出来吧，我用眼神对着那扇门说，在她得知男友不告而别的时候，我给了她两声笑，在她不想回忆的时候，我揭了她的伤，而我，却突然渴望她像前几日关怀那个孩子一样，来关怀关怀此时刚刚结束一段糟糕恋情的我，但在那之前，让我再试一次。
于是，在她终于拉开门，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时，我那在已愈合到没有裂痕的肋骨下的心似乎有了感知，在不安的跳动着。我抬起头，看着她。
“久等了。”我笑着对她说，“现在开始吧，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