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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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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君?她?”连城璧本没往沈璧君身上去想,可经沈灵素这么一说,他脑中几个转弯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沈璧君偷走割鹿刀的心思不难猜,可连城璧还是失笑不屑轻哼了出声:“她偷自己的嫁妆,无非是不愿嫁我。可恰好,我也无心娶她。如此,我倒还该感谢她。”

“感谢?你不想要刀啦?”沈灵素忍不住拿起小拳拳捶了捶他。

抓住作乱的小手,连城璧将其放在自己的掌中:“好歹她偷走刀,这婚约还能周旋些时日。”

抚摸着她滑如丝缎的乌发,连城璧眼中光彩越发夺目:“沈大小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哼!为了这把刀,费尽心思的人可真多。

当年沈飞云凭借一把刀成了武林盟主,我又何必照猫画虎跟她一般见识。我此前是有几分心动,可我而今有了你。若能得到,倒也锦上添花,若与其失之交臂,我也只能道声可惜。”

连城璧一开始没将割鹿刀的失窃往沈璧君的身上怀疑,其一在于他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沈璧君的身上,从始至终他爱的就只是沈灵素,所以他的心里没有沈璧君的一点位置。

不在意自然就忽略了。其二在于,在他看来沈璧君无论怎样都是一位名门淑女。哪怕她在定亲当日逃跑,可在后来连城璧与她接触后来看,她还算是知书达礼,一位名门淑女再不满意这场婚事,也做不出偷嫁妆这档子事。

沈灵素说到刀是沈璧君偷的,这才提醒了他集中到了沈璧君这个点上,他立刻就想到了当初在沈家藏宝室里的闹剧。

“想来当初定亲那日,我在藏宝室看见了你们四人,恐怕当时她就打定主意准备偷嫁妆了吧。我倒是小瞧了她~”

连城璧的确是轻看了沈璧君,因为当时还处在感情迷雾中的他总是不自觉将沈璧君与沈灵素做对比。饶是他再冷静客观,也会犯所有人都会犯的通病——任何事情牵扯上了感情,一时也都客观不起来。

“皎皎,要你陪着我一起身处这丑恶的江湖中,委屈你了。”

看着他们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沈灵素拿起来在连城璧面前晃了晃,一笑入画:“不委屈。因为有你在,我相信你会将它变得河清海晏。纵然江湖千变万化,但只有你是我的心之所向。你留我便留,你走,我随你走。”

‘我本以为此世间,长夜漫漫,可你却为我点亮了孤灯一盏。’扣紧的手再次用力紧了紧,连城璧将下颌轻磕在沈灵素的额头上,应了她的话:“好。”

驻足门外的沈飞羽听见屋内两个有情人的谈话,心里浮起几番感念,眼里的欣慰与慈爱挡也挡不住。听到自己女儿和情郎互诉衷肠,做爹的还一不小心听了墙角,又想到自家的夫人对自己的态度,王怜花不由得撇了撇嘴。

身子微斜偷瞧了一眼沈飞羽,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歆羡。那一眼让他心里的滋味不好受了起来,素来多情的眼眸光亮也淡去了几分。捏着袖子,他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两个字:“阿月...”

沈飞羽听见王怜花这么叫她,双睫颤了颤,闭了闭眼,只缓缓转身出了沈灵素的院子。王怜花见她这样,眼里泛起苦涩,看着她在秋日落叶下的影子,不知为何就忽然想到,他们都已不再年轻。

她明明小他这么多,可如今那缓步而行下吊着的影子却叫他看出了蹒跚。反应过来的他,快步跟上前去。

“为何...要去找白红莲说下那番话?”

她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声音:“皎皎与城璧终归是要成亲的,我与她早晚会见。况且,我们的计划里不允许有任何变数。”

王怜花咳了咳,轻言道:“她既是连小子的母亲,终归不会掀起什么波浪来。”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出幺蛾子。可耐不住沈飞云先出手,她虽了解沈飞云,可性子太辣,虽然吃斋念佛静心了这么些年,可沈飞云难道这么些年就没长进了?

你别忘了,逍遥侯要报复的可是全武林。当年带头屠戮他天宗门人,害他性命的,沈飞云、白红莲还有现在的清净师太都有份儿,行差踏错一步,暗中监视他们的逍遥侯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明明知道她这些年变了许多,可她终究还是没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因为沈灵素,沈飞羽始终都保留着一份善。她其实依旧没有变。

王怜花忍不住想对她倾诉这些年他的后悔,他对她的想念,还有他想对她说声对不起:“阿月,我......”

“王怜花,有人因爱错过,半生缘来,半生缘散。有人因爱而错,错爱一场,错付一生,孽缘一场。你说,我们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是他们重逢相聚后,沈飞羽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叫他的名字。可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她对他的信赖和依赖。

“姻缘皆求因果,曾经怜花一心强附前缘,不算因果;可后来,我才知道顽心不服错、不思过的后果是,永失挚爱。你既恨我,那我便娶了你,日后是打是骂,皆随你意。

让我放手却是万不可能。我们在老太君面拜了天地,缔结盟约,心墙是我所筑成,那就该由我来打破。阿月,我错过一次,若是这一次再错过,那才真是错了!”

沈飞羽看见他伸出手,似想又怕地停在半空。心中一众滋味杂陈,见他那双桃花眼,红成一片,这还是她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哭,她也不禁笑了起来,可那笑让人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她没再看他,只继续向前走着,口中带着悲嘲,自言自语道:“心亦不在,栖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林花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千不该,万不该......唉.......”

余下的那人,只静默立于原地,任疏风掠过眼睑,带起一滴泪坠入尘土。

......

夜晚,沈灵素正待梳妆歇息,房间里忽然多出来了一股带着腥湿阴冷的气息。她虽然短时间不能妄动内力,可她敏锐的五感皆还在。坐在铜镜前,她梳发的动作只微微顿了顿,便又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恍似并未发觉屋内多了个陌生人。

察觉到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铜镜里。沈灵素眉目一凛,却依旧气息不变,将双手袖中的金针贴于掌上。她如今动不得武,这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功力必然深厚。

沈灵素不敢小瞧。当机立断,在那黑影缓步走近她时,掷出手中的木梳,灭 了一旁的烛台。接着便迅速起身,迅捷离开了梳妆台,射出掌中的金针,往门口移去。

可那黑衣人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她离门口只一步之差,便被黑衣人从背后点住了她的颈侧的扶突穴,在她昏睡过去之前。那人抱起了她,她隐约看见那是一个穿黑衣斗篷,戴铁面具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她听见那人说:“呵呵,小丫头倒是有趣,不愧是王怜花和楼心月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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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醒来的时候,满目的红绸罗帐,不过晕晕乎乎的他此时此刻也并没有注意到靠在一旁睡熟的杨开泰。

强忍着体内刮骨的刺痛,他趔趄着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乍一推门进来的风四娘看见狼狈趴在地上的萧十一郎,瞪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只恨铁不成钢道:“一活过来你就不老实!”

这么大动静,杨开泰要是再不醒过来,就真的是只豪猪了!头一勾,腿儿一伸,听见风四娘的声音刚才还不甚清明的眼睛,立马锃亮。看她扶着萧十一郎从地上起来,他麻溜儿的就搭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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