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1/2）

【4-7】

欧洲街边的长椅上，颜近艺和林现并排坐了片刻。

叫不出名字的鸟有时候会飞到扶手上，判断他们两手上没有面包碎屑，便毫不留恋地飞走了。橱窗外有两个街头艺人的表演，一个吹着萨卡斯，另一个扮着一眼就能被揭穿的石膏雕塑。林现各给了一欧元，问颜近艺要不要拍照，颜近艺笑着说：“算了。”

先是按剧本套路走的互相询问近况，一个人发问，另一个回答、再发问——

“你怎么来了？”

“公司年终旅游，你住在这？”

“来度假，你呆多久？”

“导游说半个小时后集合，后天回国的航班。你怎么看到我的？”

“本来想抬头看看会不会下雨，结果巴士跟我并排，你的窗口就在我头顶，你说巧不巧？”

“哈哈，就跟拍电影一样。”

“《北京遇上西雅图》么？”

“哈哈。”

“哈哈哈……”

笑着笑着，两个人就沉默了。为了避免尴尬，只能硬着头皮，毫无营养地聊了几段颜近艺此行欧洲的流程见闻，和林现这么多年的西方生活阅历，中间省略了“你好不好？”“你妈近来好不好？”“你全家这几年都健在吧？”的套路，最后诡异地跳到“你结婚了么？”的直问。

林现亮出右手在颜近艺面前晃了晃，说：“你看。”光秃秃的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

“你不会是刚偷偷摘了吧？毕竟你跟了我一路啊，事先准备比较充分。”

林现无奈地耸肩，说：“我在你印象里就这么渣么。那，你结婚了么？”

“还没。”颜近艺看了看自己为了配葛同的机车而买的包，“但是有男朋友，挺久了。”

“有我久么？”林现不要脸地开黄腔，颜近艺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扭回来：“我是说，有我们在一起久么？”

“我真不记得了……”颜近艺看看手机，又看看林现一脸期待答案的脸，只能说：“差不多吧。”

四处的风是温良的，有球根花卉开在路边，再远处一两公里的地方就是河岸，有着密集接近的拱桥和街灯，没有冷到结冰。颜近艺心想，他们相遇在的时刻恰好不是晚上，不然她可能无法拒绝“要不要去喝一杯”这类的邀约。下午总归是乏味的，连猫都只想躺在屋顶上。

“我走后你第一个生日，我给你寄了个礼物，你收到了么？第二年还想寄，但想想你应该升大一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个学校。”林现的鞋尖互相顶着，像在蹭一块不存在的污渍。

“收到了。”

“还留着么？”

“后来有人问我要，我就送给他了。”

“是……喜欢的人么？”

“勉强算是吧。”颜近艺努力地回忆着。

林现走后，她好像还喜欢过很多人。她没有特意因为林现而去抑制自己会自然而然的喜欢谁的冲动。

分手了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么？

如果可以的话，那到底要过多久才能再谈新的恋情呢？存不存在一个标准线呢？

她那时知道林现说的“要走了”的意思是“可能不会再回来”。

林现的母亲找过她，在她回家时的路口。摇下劳斯莱斯的车窗，摘下墨镜美丽的林仪对颜近艺说：“你好，我儿子的小女朋友，又见面啦。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