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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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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玉璋在廊桥上寻到了司徒绛,那人心绪已平缓了些,只是脸色还是不好。邢玉璋走到他身后,循着司徒医仙的视线看去,只见桥下卖糖人的摊位上三三两两围着妇人和孩童,小贩一手收了妇人的钱,一手把糖人拿下来,递给急切伸着手的孩子。司徒绛忽然开口:“你知道,一个糖人要多少钱?”

邢玉璋想了想:“两文钱吧。”

“是啊,两文钱。我小时候常常想,若我有娘,就可以给我买两文钱一串的糖人。”司徒绛道,“可我没有娘,我只能捡其他人扔掉的竹签子,舔一舔上面沾着口水的糖渣滓。”

“司徒……”

“她从来就不是我娘。”司徒绛忽然觉得很累,邢玉璋这样的人,怎么能理解他的愤恨不甘。当满怀希望找到亲生母亲时,现实居然给了他一个粗俗、肮脏的痴呆妓女,原来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就是缔结他司徒绛血脉的源头。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的,一个在未知的远方惦念着自己的母亲,居然是这样一滩最下贱的污泥。

邢玉璋还想说些什么,司徒绛却已不愿再浪费口舌,他转头看了看,蹙起眉:“他呢?”

他?邢玉璋反应了一会儿:“哦,你说常兄啊,他好像还在凝香楼。”

一听常陵居然还留在凝香楼,司徒医仙气不打一处来:“他还留在那里做什么,等不及让那些个小骚娘们消遣他吗!”

只要提到常陵,司徒绛总是阴晴不定,邢玉璋叹了口气:“你跑出来,我来哄你就罢了,又干常兄何事。”

道理是这般,可是司徒医仙从来不讲道理,想到常陵居然进了温柔乡就挪不动步子,他气得调头就往原路返还。待他二人好不容易回到凝香楼,果然看到常陵在一个雅座里坐着,婵月那个小浪蹄子,正勾魂似的坐在对面媚眼如丝地冲他放骚。

司徒绛走进来的时候动静很大,引得婵月一惊,娇嗔道:“呀,原来是二位公子去而复返,把妾身和郎君吓一跳呢。”

医仙眯起眼睛笑:“谁是你郎君?”

婵月无辜地眨了眨美目,身子软得泥一般要歪到常陵那边去。常陵咳了一声,稍稍避开了些,对邢玉璋道:“邢道长,我正听婵月姑娘说,黑曜帮的人时常会来凝香楼,这倒是个追踪的线索。”

邢玉璋眼睛也亮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守株待兔,跟着来凝香楼消遣的一二帮众,顺藤摸瓜便能找到据点所在。”

常陵点头:“正是如此。”

婵月娇滴滴地抚了抚掌:“那些贼人终于有人治他们了,每次只想吃白食,还往死里作践姐妹们,凝香楼里无一人不恨,只是惧其残暴,只得忍气吞声。几位贵人留在我们凝香楼,香夫人定会留出顶好的房间,只待将那些贼人一锅端了,好让姐妹们出了这口恶气!”

“此处总不大妥当,”常陵有些迟疑,“或许可以找间毗邻的客栈。”

“那些贼人虽然浑,可脑子却一点不昏,精明得很,若被他们发觉我们跑出去通风报信,不知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姐妹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这个风险,谁也不敢担。”

“常兄,婵月姑娘说得有理。况且,清者自清,只要我们问心无愧,身在何处又有什么要紧。”

这二人这般说,把常陵也劝松动了,司徒绛看着光景不对,这是要在凝香楼做窝了啊。“这种风月之地鱼龙混杂,定不清净,怎好住来!本医喜清幽,待不惯,还是寻间客栈为宜。”

婵月掩着扇子将司徒医仙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她浸淫多年,随便嗅嗅就知道司徒绛是个风月场里游历惯了的,只抿唇笑着不做声。邢玉璋却未曾见过三年前纵情声色的司徒医

仙,虽知他有些历史,却也当他是半个正人君子,遂道:“那我与常兄在此,司徒你去客栈落脚罢。”

常陵居然难得应了一句:“嗯。”

司徒绛觉得常陵是故意的,那个人平日不言不语,但他好像就是知道司徒医仙是什么秉性。司徒绛满腹牢骚,却也只得咬牙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在此处,本医还能去哪儿,凝香楼就凝香楼,谁还住不得了!”

这边刚合计好,另一边,听说了邢玉璋三人要暂时小住,香夫人便爽利地腾出了三间上房,更是嘱咐了凝香楼里最七窍玲珑的丫头日常服侍。司徒医仙被人伺候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管往外撒银子,常陵却不习惯,他更没有余钱支撑凝香楼的开销,便常常在楼中做一些杂活,还另接了一个洛阳城的悬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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