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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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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戾天门的时候,泰岳门前,竟然站满了起码四个门派的武林人士。这种阵势方晏还从未见过,一般有客拜访,理应先有拜帖,这般不请自来,还声势浩大,简直丝毫不给泰岳面子。何况王观柏刚过世,这些人挑这个节骨眼上岳山,无法不让人想到趁虚而入四个字。

泰岳六大长老带领着各自弟子,皆仗剑守在戾天门前,阶梯上并肩站着的,是穿着孝衣的卢岱和林长萍。卢岱示意在场弟子先不可轻举妄动,继而朝着率先亮出了兵器的太乙派道:“韦掌门,泰岳太乙两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这般不顾江湖礼仪,是不是太不把泰岳放在眼里了?”

韦必朝倚老卖老,也不拱手行礼:“卢长老,老夫也不想破坏两派情谊,只是有一事不得不向泰岳问个清楚,也好向整个武林有所交代!”

卢岱笑了一笑:“在下虽然年岁尚轻,愧当大任,但好歹是泰岳派的代掌门。无论韦掌门有何天大的要事,如今泰岳王掌门仙逝,所有人必须解剑进山,尔等已到戾天门,起码做到入乡随俗。至于韦掌门要求的‘交代’,也当在此前提下,泰岳方能有所回应。”

卢岱不卑不亢,绵里藏针,若他执掌泰岳,说不定比王观柏那只老狐狸还要难对付。韦必朝思及此处,也不想与泰岳真的结下梁子,便冲着身后的太乙派扬了扬手,立时兵刃收鞘之声此起彼伏。

“好,礼不可缺,卢长老言之有理。”韦必朝扫视了一圈在场人马,转而向卢岱道,“今日,太乙连同火冥、地藏、混元三大门派,集结前往泰岳,其实是无奈之举。因为知晓了一桩惊天消息,心中替逝者扼腕愤懑,所以四派推举老夫领上泰岳,来务必讨一个公道之说,平息武林众怒。若因此打扰了王掌门安息,实非四派本意,还望泰岳勿怪。”

卢岱皱了皱眉:“能惊动四派集结,不知是何大事?”

韦必朝冷笑一声,抬手一指,喝道:“老夫来请泰岳派交出林长萍这个杀人凶手,为刘盟主报仇!”

“为刘盟主报仇!”人群激愤声起,顷刻间朝着戾天门便要拥堵上来,守在阶上的泰岳弟子立时抽剑守卫,蓄势待发,已全然是备战之姿。

“放下兵刃!”卢岱怒斥一声,视线看向身旁一脸惊愕的林长萍,问道,“长萍,怎么回事?”

林长萍从未想到刘盟主之死会与他有关,连忙解释道:“绝非在下行凶,刘盟主中毒之时,在下在台上比剑,怎会与之相干?韦掌门,请不要血口喷人。”

“哼,可别忘了,刘盟主是为谁敬的酒!所有人,只有你泰岳林长萍受到刘盟主青睐,亲自敬酒助兴,你必是料此机会,因而先行在酒中下毒,趁着比剑空隙,诱使刘盟主喝酒中毒!”

林长萍既冤屈,又一时嘴拙,只道:“此说牵强,韦掌门是否太过武断?在下与刘盟主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杀害?”

韦必朝笑道:“诡辩,老夫早料到你会抵赖不认,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了?真替王掌门不值,收了你这般虚伪孽徒,白白被江湖人敬重,实乃武林之害,泰岳之耻!”

“韦掌门请言谈自重!”林长萍怒气起来,孝衣映衬下,脸色比方才更为惨白,“在下如何,与家师无关,请勿玷辱家师与泰岳清誉!况且林长萍从未加害刘盟主,恕不能接受韦掌门毫无根据的一面之词,也不会将莫须有的事情应承下来!”

卢岱见他动气,做了个伸手阻拦的手势,接着走上前:“韦掌门,口说无凭,长萍是泰岳的首座弟子,若无真凭实据,泰岳不会纵容太乙一再污蔑,请韦掌门拿出证据来。”

“证据?”韦必朝冷哼一声,忽而一扬手,向着人群中的某处大喊一声,“世侄女,我知你悲痛,只是此刻此刻,还是你亲自说,是什么人害了你父亲!”

韦必朝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太乙派中不知何时居然藏身了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之前匿迹在弟子队伍中不曾发觉,此时看去,果然窄肩素腰,并非男子。那女子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掀开轻纱,真容一出,全场不禁唏嘘哗然。武林盟主刘正旗的独生女儿,也是惟一一个有资格替刘正旗报仇的人,刘菱兰。

“这,连刘小姐都,莫非真是林师兄……”

“嘘,快闭嘴……!”

刘菱兰的现身,连泰岳弟子都一片动摇,卢岱始终不动声色着,方晏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但还是握住了佩剑,同所有人一样,将目光投向了林长萍。

林长萍脸色煞白,紧抿着唇线,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上一次见到刘菱兰,她仍是刘府的掌上明珠,喜爱与人比武,得到应允,会欢喜地赞一句“不愧是泰岳林大侠”。而如今,丧失了父亲的刘菱兰已神情大变,林长萍看着她一步一步向着戾天门走上来,那种决然坚毅的眼神,让他隐隐产生了预感,但却始终不敢相信着。

刘菱兰来到韦必朝的身旁,韦必朝安抚般地点了点头,替她让开了地方。刘菱兰站在四派之首,眼神一凛,大声道:“不错,杀害我父亲的,正是泰岳派林长萍!”

林长萍呼吸一滞,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为什么,我没有害刘盟主。”

刘菱兰置若罔闻,继续道:“各位豪杰,还有泰岳各位长辈,父亲死得凄惨痛苦……作为女儿,我断不肯怯懦噤声,所以必须来指认凶手,不能眼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卢岱道:“刘姑娘哀痛,在下理解,既然是刘姑娘亲口指出,泰岳绝不会坐视不理。敢问当时情形如何,又如何认定的真凶?”

“……不瞒长老,我父亲有一枚劫火金丹。众人皆知,劫火金丹是破寒圣药,林长萍为了这枚金丹,歹毒加害我父亲,想将金丹夺去让王观柏掌门解毒续命。武林大会当天,他先勾结他人在父亲酒中下毒,自己则以比武之机,诱使父亲服下毒酒。父亲中毒后,我六神无主,想去求助,而林长萍更趁此跟踪,意图挟持我让我为了父亲说出金丹下落……其心昭昭,证据确凿,小女子势单力薄,还请诸位明鉴。”

卢岱停了停:“长萍,是真的么。”

刘菱兰所说真假参半,多处甚至正是事实,林长萍咬牙道:“我的确想要劫火金丹,但是绝对不曾以卑劣手段抢夺。”

“不靠卑劣手段?”韦必朝在旁帮衬,“你敢说在刘盟主中毒后,没有立刻跟踪世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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