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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拷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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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谈吐间虽带着俗气,但是逻辑清晰,两人听他简单的三言两语,也听出了大概。

大意就是,碧蛇林拥有着大量灵气,在外人看是因为与南海相邻,可以孕育出诸多像莲君这样本不易修炼的妖,可那灵气不是因为林子本身带有灵气或是南海给予的,而是来源于林中央的那座隐匿在林子中心地带的湖。湖名为步莲,由真身为海蛇的守林人巡视守护,每一代的巡河人都与湖同名,拥有强大的实力,在任职期间再培养下一代的巡河人,为湖而生而死,是他们的宿命。

上一代的巡河人守河的时,正巧赶上南海九殿下应烛出生。

应烛此人,天赋极高,性格飞扬不羁,可生性喜爱玩乐,尤其经历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人生转折后,开始愈加放肆无礼,整天扰乱在南海周边的村庄,使得民不聊生,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大,虽有龙神罩着,但名声终归是这样臭了下去。而步莲河便被应烛作过乱。

上一代的“步莲”是第十个巡河人,所以大家都爱叫他步十莲。

步十莲曾在应烛来步莲河作乱时与他对峙,却没想到被玩性大发的应烛打成重伤,几乎寸步难行,不久后便不治身亡了,与其同根相生的步莲河的灵气也开始消散了,因为没有巡河人,所以许多妖怪也打着吞噬步莲河的主意,直到现在,步莲河已经成了死河。

可步十莲在职时的神像仍在,其中还蕴藏着他仅存魂魄中的灵气,可守护着小范围的生灵,靠近步十莲的神像时,生灵都会有嗜睡的表现,还会做一个帮他满足愿望的梦。

君清白大悟,原来他们所在的庙殿是供奉步十莲的。

思绪百转间,他侧头望向那个残破的神像。

男子轻扬的衣袂似乎在缓缓摆动,那五官都辨不清的脸居然也比之前看到的要完整了些。

君清白当做没看到,心里却有了猜测的雏形。

白鸠却觉得不对:“巡河人既然被委以重任,又是半神的身份,竟能被应烛重伤没了性命?”

莲君低头笑了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步十莲之后的巡河人无法任职呢。”

每届巡河人在世时,都会一边巡河一边培养后代,如同师徒。

君清白已经意识到,他与白鸠刚刚落到这片林子里时遇到的那个蛇群中的提灯女,便是第十一位巡河人了,而那蛇群,必定是还在成长期还未化形的海蛇。

果子已经吃到了核,身上被君清白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也毫无痛意了,莲君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正打算辞行,发现君白二人正严肃地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的,充满着……

不怀好意。

……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你们都是禽|兽!!!”

被吊起来的裹得像个粽子般的荷妖脑袋指向地面,脚底朝屋顶,正不断控诉咒骂着,此人言语粗鄙,像是市井里的混小子,将君清白白鸠两人从祖上骂到了孙辈,但翻来覆去就会骂那几句,什么禽|兽、不要脸之类,没有一点攻击性。

原本君清白只是在他调戏自己时有些恼怒,与莲君并无过多纠葛,更别提深仇大恨了,但是莲君对碧蛇林的现状似乎极其了解,甚至还保留了大多事实没有讲出来。君白二人到底都是和妖怪打交道的有点能耐的人,如果连这个小小的荷花妖都治不住,他俩还怎么在业界混?

白鸠到外面抽了根柳树条,长短正好,形状匀称。君清白则盘膝坐在地上,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取了套设备完全的茶具,摆放规矩整齐后,以内力生火煮茶叶。他的百宝囊叫归墟,是个金边白布的锦囊,系在腰封上,锦囊外有他一针一线绣着的青蝶,内有一立方米的虚幻空间,可装死物,也可装活物。这套茶具是君清白一直放在其中,只在外出时用的。

“呦呵,你这设备还挺齐全,我可觉得我们越来越像是在审犯人了。”柳枝条如同一条鞭子般重重往地面一打,“啪”的一声,白鸠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变态。

君清白低垂着眼睫,若无其事地刮了刮杯盖,仿佛把莲君吊起来的主意不是他出的一般。他自己心里道:也不怪白鸠玩心重,虽从表面上看两人年纪相仿,可自己可是活了几百年的君氏弟子,而白鸠不过区区人类,只活了二十年左右,两人的心性自然无法比。

不过事实上,君清白虽活的时间比白鸠长,但一直隔绝在小君山中,并无太多阅历,实则只是一张白纸,或许比起阅历,他真的不如在人界摸爬滚打的白鸠。但是君清白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更爱装模作样,其实也挺想像白鸠那样扯下一条柳枝耀武扬威,如果再沾上点冷水就更好了。

白鸠似乎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柳枝再一次被他抽向地面时,他的审讯也开始了。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在这个寺庙生活居住?!”

倒吊着的莲君委屈地撇撇嘴:“爷爷您行行好,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妖,怎么敢住在步十莲的庙里啊?”

“还装!”白鸠佯怒道,“这个寺庙虽破败,但生活用品俱全!定有人生活在这!”

“有生活用品又如何?这就能代表是我?”

“这个主殿离寺庙门相距甚远,就连我和清白都无法从门口就看到内部,你为什么一路过就知道里面睡着两个美人儿?!”

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君清白冷冷道:“注意措辞。”

“啊,抱歉抱歉。”白鸠摸了摸头皮赔笑道,而后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两个好看的男人!”

君清白忍住了想打他的冲动。

其实白鸠对自己的相貌无比得自信也不算是夸大其词,此人模样端正清俊,五官精致,虽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之处,但也可以勉勉强强承认他是个普通的“好看”。不过君清白此前对他印象很差,也没有想结交的想法,才从未好好注意他的相貌。

假包公丝毫不知自己的容貌已经被君清白好好打量并认可了,又继续道:“说明你是进来才看到的!而你为何平白无故进这个庙呢?若你说你是想来祭拜步十莲,看似是个好借口,可你毫无睡意,更没有做梦,若是第一次进此庙,怎会没有心愿?你的心愿早已在梦中实现了!现在对你来说寺庙只是普通的栖息地,我说的可对?”

暗暗给白鸠伸了个大拇指,君清白继续小口小口地抿茶。

莲君破罐子破摔:“对,你说的没错,自从步十莲死后,我的确一直住在这,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

“第二个问题!林子边的结界是谁设的?!”

对方似乎不想答,装模作样地支吾了半天。

“快说!”

“……是我。”

两人顿时大惊,君清白重重地将茶盏一落,正色道:“为何要设结界?”

莲君笑嘻嘻的,不是个正经样,似乎也很享受这两人大惊失色的神情,他直言不讳道:“因为应烛呗,你们也知道,我们整个碧蛇林的生灵都很憎恨应烛,恨不得扒其皮饮其血,约莫着步十莲死去已有五十年了,可我们对他的仇恨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散,而这五十年,应烛也不会轻易来到林中,可是最近……”

他吸了口气,保证自己以这样的姿势一口气说太多话不会窒息,才继续道:“最近,应烛经常会来到步十莲的庙里。”

君清白不再慢悠悠地品茶,直接把茶水一饮而尽,边把茶具收拾好,边问道:“所以你设置了这个结界,为的就是不再让应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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