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噩梦（1/2）

那小孩生得粉妆玉琢，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清脆动听，一时竟分不清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丁荃却觉得恐怖无比，头皮发麻，这小孩…长得太像，太像小时候的自己了。

小孩“咯咯”笑着，稚嫩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九殿下可还记得这件衣服？”他走出来了些，站在灯火中，身上穿了一件天蓝色锦袍，下摆处沾了些可疑的深色印记。

小孩笑着，将以前一幕又一幕的记忆带向丁荃。

.............

丁轩和重锦快步往前跑着，丁轩内心焦急，看着远方的景仁宫只有一个念头，丁荃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待两人冲进内殿，被一阵烟雾给迷了眼睛，烟雾中有辣椒的成分，呛得丁轩直咳嗽。他捂住口鼻，往里走去：“皇叔！皇叔！”

空旷的内殿没有应答。

“寒霁！”

寒霁现身，低着头：“你方才一直跟着我？”

“是。”

“其余影卫呢？”

寒霁听此，身形一闪，消失了片刻后怀中抱了个男子，他面上有些悔意：“今日和属下一起当值的是寒言，被...下了迷药。”

怀中沉睡的正是寒言。

丁轩咳嗽着，出了内殿，站在回廊中，眼角略微发红：“把风暮寒、楚倾南还有燕妄殊都叫来。”他顿了顿，似乎还想叫苏相，但还是改了主意，“等外公醒了，就把外公请进宫。”

明日恰好是休沐，不上朝。

灯火通明的皇宫出现了许多禁卫，将皇宫守得寸步不离。宫外一处小院的阁楼上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是略微低沉的男声，另一个是小孩的清脆童音。

“祝汝，丁轩呢？”

“回景仁宫了。”

男人轻哼一声，从黑暗中站了起来，走到月光下，显露出他的容貌。男人是六十的年纪，不威自怒，令人看了生怕。他走到丁荃面前，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丁荃被祝汝掐醒，看见面前的男人身子一颤，不敢直视，死死扣着背后的墙壁。

男人笑着，慢慢蹲下了身，轻柔地摸着丁荃的脸：“是不是太久了，小九不认识父皇了？父皇的小九…长大了。”他的语气十分轻柔，好像在对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说话一般。

他那张脸，是丁荃记得极为深刻的脸，让他恨得不行，是属于他父皇——景元帝的脸。本该是死了的景元帝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让他不禁颤抖着，想要逃离。

景元帝握住丁荃的手，往身下一处带去：“小九不记得父皇了没关系，父皇想小九便够了。”

丁荃全身犯恶，挣脱开景元帝的手：“放开我！”

天空又开始打雷，闪电照在景元帝脸上，衬得他脸色煞白，让丁荃更加恐惧。

“你想不想知道朕当年是如何死的？”

景元帝靠近丁荃，一字一句道：“是你的哥哥叫人把朕推了下去。”

当年的景元帝正直壮年，膝下四子还有丁轩这一个重孙，而后在丁荃八岁那年，景元帝突然失足踩空摔下了凤吟阁死了。

“丁煜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将朕杀死后便上位，可惜....他三十三岁便死了。”

“你知道他为何死吗？因为他是为了偿朕的血债。”

丁荃站起了身，冷冷盯着他：“闭嘴！”

景元帝见他这幅模样，倒也不恼，走到丁荃面前，神色狰狞：“荃儿，随父皇走，把丁轩杀了，父皇让你上位，可好？”

丁荃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他。

“小九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子。”

混沌的雨夜，穿着明黄龙袍的帝王抱着自己最小的儿子登上了凤吟阁。

“小九喜欢父皇吗？”景元帝一脸温柔看着怀中的孩子，深邃的眼睛深处饱含露骨的欲望。

丁荃还只是个孩子，养在纯元皇后膝下，被皇后和太子宠大，天真聪颖，笑着回道：“喜欢。”

“那，小九把衣服脱了给父皇看看可好？”

小小的孩子还不懂这个是什么意思，眨着天真的眼睛回道：“母后说不能这样，小九不能衣冠不整地见父皇。”

景元帝不由他分说，不顾怀中孩童的挣扎，将丁荃身上的袍子扯开.....

一道雷闪过，将孩童面上的恐惧和厌恶照得清清楚楚。

“启禀陛下，钟粹宫无人。”

“启禀陛下，景泰宫无人。”

.............

丁轩的眉头越皱越深，雨渐渐小了下来，他坐在内殿，头发披着，披了件黑色披风，脚边放着一盆燃烧的火炉，捏着眉心问道：“青梧呢？”

寒霁回道：“没找到。”

丁轩想起什么，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寒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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