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梦(1/2)
丁轩抱着身子坐在软榻上,身边是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进进出出慌乱的脚步声。慌乱的脚步声让丁轩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慌乱,焦躁和无助一下涌上来,让他觉得如同置身与无际的大海,孤苦伶仃地漂泊着,难过的想让人掉泪。
他觉得自己本就够惨了,前世被撞死就算了,现在穿越当了皇帝,身板不仅缩小了,还不能搞男人。这也算了,为何三天两头便有人想暗算他?
幸好,幸好丁荃似乎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无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在这时听见重锦战战兢兢的声音:“陛下,钱太医求见。”
丁轩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放下的手垂在膝边,他却看见手上满是血迹,是属于丁荃的血迹。
钱太医是皇宫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历经两朝。他六十有余,先是给丁轩行了个礼而后才道:“王爷伤得不深,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多加休息。”他又说了许多,丁轩听得一知半解,也懒得再听,遂抬了脚往内殿走去。
丁荃躺在属于丁轩的龙床上,双眸紧闭,嘴唇发白。
丁轩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召了苏丞相进宫。
就好像每个穿越的人都会有的东西,丁轩就是天选之子,苏丞相将所有的事情都备好,对丁轩道:“云相弑君,前些时日拉拢摄政王想要篡位的证据都备好了。”他话音落,抬头看向龙椅中的丁轩,期待着他的反应。
丁轩却只觉得疲惫至极,揉了揉眉心:“抄他家。”
苏丞相却摇了摇头:“陛下三思,云家势大,如此可能会伤着自己。”
丁轩火气上来,冲到脑门,怒道:“我是皇帝,我想杀谁便杀谁,这云相做了此等事情为何不能扒皮抽筋?!”话不过脑,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这尊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只觉得呼吸有些困乏,丁轩撑着桌子大口呼吸着。
脑袋渐渐清醒,他是皇帝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杀人。而况且云家势力在东漓盘根交错,他也不知云家到底有多厉害,如此一番话说下来显得他倒是有些愚笨了。
苏丞相只是微叹一口气:“陛下需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站稳了便能动云家了。”
丁轩“嗯”了一声,表情有些落寞。苏丞相又道:“摄政王对陛下应当是忠心的,陛下不妨去试探试探摄政王。”
丁轩没答话,只是拿着桌边的奏折翻看着,苏丞相见此知晓他有自己的打算,便告退。
今夜丁轩睡在外殿,原本宫人想要将丁荃移到偏殿,却被丁轩阻止,自己去睡了外殿。
东漓的天气怪异得很,本来是冬日,这些时日夜晚却一直下雨。雨声滴落在窗棂,明明是能让人放松的声音,但丁轩的脑袋却随着雨声变得越来越清明。
烦躁从心底升起,他变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还是坐了起来,直直盯向被帘子挡住的内殿。
他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塌,走向内殿。
丁轩喜静,不喜睡觉时有宫人在旁边守着,仆从都在外间侯着。
他直直走向龙床,床上躺着还在休息的丁荃。丁荃伤在背部,只得趴着睡,此时大抵是因为疼的缘故,俊秀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面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衣着略微有些宽松,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半边肩膀,皮肤白皙,肩膀上覆着线条流畅的肌肉。
丁轩别过眼,只盯着他的脸看。
真的太犯规了,他想。
思绪渐渐沉下去,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时也拿不下主意,总感觉丁荃是站在他身边的,但又觉得他身后藏了秘密。今日刺客之事瞧着又觉得丁荃大抵还是对他有感情的,丁轩微微合眼,也不知这感情是从何而来。
正当此时,趴着的丁荃睁开了眼睛,开口:“陛下…”
丁轩的思绪一下被丁荃拉回来,他盯着丁荃,笑了一下:“皇叔怎么醒了?”
丁荃答道:“臣一直没睡。”他看见丁轩赤着的脚,轻蹙眉,“陛下快些穿鞋,莫凉着了。”
丁轩懒得去穿鞋,遂上了塌坐在旁边:“朕坐坐。”
两人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是丁荃先打破了沉默:“臣记得陛下小时就常常来找臣。有些时候在臣的府上玩的晚了,便歇在臣的府邸上。”
丁轩的记忆有些凌乱,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些许。原主小时似乎极为喜欢这个皇叔,常常黏着他,后来登基,便疑神疑鬼,与丁荃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着说着丁轩便躺上了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就梦见了些东西。
梦里是丁荃的怀抱,他微微抬头便能看见丁荃的喉结,脖颈,完美的下颌线…还有他微微的喘息声。
丁轩一下从梦中惊醒,天已大亮,身边是熟睡的丁荃。而他只感觉到了**一片湿润,一股粘稠让他难受。
吗的,梦遗了。
他连忙掀开被子走下床,去取了套干净衣物便准备上朝。
龙床上的丁荃醒了,看见床上湿了一滩,意识到什么,作恍然大悟状。
陛下似乎长大了。
今日上朝丁轩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他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朝臣,却没看见往日站在苏丞相旁边的云丞相,想起昨日刺客一事皱眉问道:“云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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