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你杀了我，她也会死。”

柳手指收紧，关节处泛白。

“但是，幸运的是，没人知道你能以杀不杀我决定人质的生死，”

像戏剧演员一样，黑泽情绪化的露出一个悲悯的表情，目光由柳转到女孩。

“你完全可以瞒天过海的杀了我，连带夺走这条无辜、可怜又幼小的生命。”

黑泽真的很会出题，本便极度不耐烦且易怒的柳只想“不小心”弄断他的手脚，再把扔进牢里度过漫长的余生。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英雄信念和警察精神吧，柳警官。”

黑泽尙嫌不够，慷慨激昂告白。

“我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望见你看着你哥死去的眼神起，我就知道你身体里栖息了恶魔！我要你认清，我们是一样的，不仅同样不死，还是同一类人！”

由于黑泽提起了哥哥，柳的理智发现自己的情绪在逐渐走向失控，他左手按住拿枪的右手的颤抖，不是畏惧，而是愤怒。

最后，黑泽深情款款的道：“我们才该同行，我们才是最相配的。”

柳深深皱眉，甩手扔掉枪的同时不由得道：“恶心……”

听到柳那两个字，黑泽动作凝固，他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我原本不打算说的。”

黑泽被的这一句话刺激到了。

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宣判。

“不出十分钟，你就能收到相泽消太的死讯了，尽快在那之前做选择吧。”

情绪失控边界的柳闻言，感到几乎破体而出的莫大的愤怒，然理智犹存，且占据上风，他望了眼那虚弱的女孩，强压杀念，一言不发。

人在享受一段关系的过程中往往不会意识到它的珍贵和重要。

柳不同。

他经历过失去，对失去畏惧至极，更因这种畏惧，放大了对即将失去的人的依恋。

柳有勇气投注感情，未必有勇气再次承受失去。

然而柳易怒。

这代表他对强烈情绪的宣泄方式渠道唯一。

愤怒带来的冲动，几乎足以压倒理智的围栏。

抓捕犯人自然不难，但柳想杀了他。

解救人质是职业和道德要求，柳也不能弃之于不顾。

牺牲一个无辜女孩的性命来满足自己的复仇，如果柳做的出来，他也不配曾为英雄了。

幸好，这道选择题答案昭然若揭。

“隔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你腐败身体混着亚硝酸盐散发出的刺鼻尸臭。”

解救人质，击毙嫌疑人，两全其美的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柳一步步向黑泽走去，言语轻蔑。

“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区区僵尸。”

柳确实扔掉了枪，无视黑泽剧变的神情，柳用特制绷带缠上手指。

本来柳还想走走程序，让黑泽再得意的享受一会儿冒牌的生命。

激怒柳，对他有什么好处？

柳缠了绷带的手指扯出几近透明的银线。

一枚子弹太便宜。

这种人只配活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