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他神色平静，垂下黑色的丝绸素衣衣袂随着微风而摆动，竟有几分如痴如醉的意味。

他微垂下眼眸，看不清楚眸色，只知脸色复杂——复杂中夹有冷酷。

他在纠结。

虽然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独自回想起来另有一番意味。

素月低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母亲吗？……我不需要！”

素月四岁被忘忧谷主收留，成为杀手。

现如今，十三年过去了，他却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去过忘忧的藏书室，那里藏着所有杀手的档案。

他东翻西找，才找到他自己的档案。

素月的档案破烂不堪。

他知道，母亲姓蓝，是蓝氏巫族的传人。

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思及此，素月淡淡的笑了，笑容清澈皎洁。

原来，他的母亲叫做蓝雅。

而他的父亲，是忘忧谷中的顶级杀手。却因一次任务丧命，临死前素月被托付给了忘忧谷主。

所以，素月要效忠忘忧一辈子，直到死。

素月从小就很聪颖，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只能干什么。

他知道自己别无他路，所以对忘忧很顺从。

而正是这股顺从，造就了今天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素月。

他的名号，在杀手间流传。

从小到大，他接过各种任务，却从未失手过。

只是那一次，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那人是武林的佼佼者，但素月还是赢了他，用两败俱伤的方式。

他喜欢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的战术，因为那样，他可以从对方身上肯定自己的价值。

对方不出意外的话，即使被源兵救回去，也活不了几天。

所以素月，少年成名。

……

忽然间，他被一只鸟惊醒，暗怪自己的警惕性怎么会这样差，抬头看到那只鸟，鸟也在看他，猩红的眸子。

这只鸟通体发黑，像是地狱的恶魔，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瞪着猩红的眸子，冷漠疏离的盯着你，目光空洞。

素月也盯着它，没有动。

这是组织通知任务时派用的使者，它能寻着气味找到千里之外的人，而一只鸟也终生只能追随一人。

这只，便是素月的鸟。

“鹧鸪。”素月沉声唤道，抬起手臂。

黑鸟悄无声息的煽动翅膀，默默地落在素月的臂上，宽大的嘴里衔着一张小纸条。

它并不是“鹧鸪”，也不叫“鹧鸪”，所谓“鹧鸪”，不过是素月为了方便称呼，随意乱叫的。

任务送到了，黑鸟也不逗留，也没有半分留恋，立刻飞走了。

抽开纸条，上边只有一行字：

“杀楚云寒！”

目光一凛，他看着纸上的四个字，清淡缥缈，却暗藏着杀机。稍稍用力，纸顿时裂开了，化成了纸灰，随着风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到地上。

他依旧是那副抱剑靠坐在树上的模样，面上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孤独。

这个任务，在他来之前就接到了。

居于悬赏榜上第一名！

素月低头，手指摸索着剑上的铭文，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正如洛雨泽所说，素月一旦摸剑，就让人感觉他想杀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素月如是想着，行动也迅速，倏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劲风带动了他的黑衫，发出呼呼的摩擦响，只是眨眼，一道黑影闪过，树下。

剑影，反射。

“你是在找我么？”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