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你空白交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怕老李了。”易舟说,他发现丁原还挺逗的。
丁原迅速地换了个表情,刚才那副“老子天下最*”的表情现在有点底气不足,又放不下面子,目光在五个人的脸上扫过,说:“操,你们都过了吗?难不成就我一个人被请了?”
何炎王文田杰三个人都做的有小抄,自然是轻松过了;晏博屿之前背了单词,错了两个,也算是过了;易舟英语本来就不太好,背了就忘了,错了一半。
五个人听了丁原的口气,愣了愣,顿时又笑成一片。
“丁原你还行不行了,刚谁说不怕的?”晏博屿边笑边说。
丁原急了,:“你大爷的,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一个人去多孤单呐,老子说怕了么?”
“放心,明天我跟你一起,我也没过。”易舟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拍了拍丁原的肩膀。
丁原乐了,说:“行,我陪你一起,你别紧张啊。”
“操,谁紧张啊,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易舟再一次被逗笑了。
在一伙人的说笑声中响起了下自习的铃声。
六个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寝室后,肚子有点空了。
易舟拿出一包薯片儿,刚打开几秒钟就被抢光了,他看着瞬间空掉的袋子,愣了几秒,随即吼了一嗓子:“我--操--,我还没吃几片儿呢!”
“烤肉味儿的还挺好吃。”何炎咂了咂手指。
易舟:“……”
“下次哥请你吃辣条。”王文吃完回到床上躺着,闭着眼睛说。
易舟:“……”
晏博屿洗完澡出来看见易舟正拿着薯片儿袋子,走到易舟面前准备伸手拿,发现易舟正瞪着他,晏博屿又朝袋子里面瞄了瞄,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晏博屿啧了一声,说:“操,我还没吃呢,渣都没给我留。”
易舟:“……”
易舟叹了口气,把袋子扔了,拿起衣服去洗澡,情不自禁地乐了。
虽然他才来没多长时间,但是他们对他很好,跟他们相处的感觉很自在,要比家里好受多了。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易舟和丁原拿着本子去了办公室,晏博屿看着他们的背影,总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易舟和丁原比起来算是好太多了,他写完之后听着老李啰嗦了几句,无非就是要花时间读记之类的,易舟只管“嗯”就行了,没多长时间就交心完毕。
但是丁原就不一样了,老李说了要好好认识认识的,就肯定会“好好”认识。
易舟写完出了英语办公室,刚出来就看到晏博屿抱着厚厚的一摞作业从数学办公室出来。
晏博屿也看到了易舟,他冲易舟笑了笑,说:“写完了?”
易舟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也微微一笑:“嗯,还听他啰嗦了几句,我帮你拿一些吧。”
晏博屿也没客气,把作业往易舟面前伸了伸,说:“帮我拿一半吧。”
易舟乐了,拿走了半摞,笑着说:“还以为你要客气一下呢。”
“我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呢,再说,这练习册是真的死沉,我巴不得你帮我拿点儿呢。”
“我就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易舟白了晏博屿一眼。
“真不巧,我这个人对什么都认真,还真分不清是客气还是真心的。”晏博屿乐了。
“操,跟你聊不下去了。”易舟也乐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易舟把手里的作业放到讲桌上,对晏博屿说:“班上人我还没认全,作业还是你自个儿来发吧。”
晏博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拿着作业下去发了。
易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丁原还在办公室。就老李那张嘴,上课前能放丁原回来就算烧香拜佛了。
易舟想了想拿出书包中的棋谱,他爸爸最爱下围棋了,这棋谱还是老爸留给他的,已经被翻得有些旧了。
他小时候,老爸就拿着这个棋谱教他下围棋,还吹牛说他当年就是照着棋谱自个儿学的,还是一看就会的那种。
反正那时候易舟没信,虽然现在也不怎么信,但是现在也不能再亲口问了,问了也永远不会得到回答。
老爸已经走了多少年了,算了算差不多七年了,已经七年了啊,也不知道在天上过得怎么样,会不会还是喜欢教人下围棋,会不会还是爱吹牛……
“易舟?发什么呆呢!”晏博屿发完作业回到位上,看易舟正拿着一本旧书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瞅了一眼易舟手中的书,挑了挑眉,“那什么玩意儿?”
“哎操!吓一跳,没什么,旧棋谱而已。”易舟被晏博屿猛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了。
“呦呵,你还下棋呢!没听你说过啊。”晏博屿有些惊讶。
“也没听你问我啊。”易舟有些无语。
“……操,逻辑没毛病。”晏博屿愣了愣,继续说:“哎,你应该学很长时间了吧,我看那棋谱有些年头了。”
“嗯,我爸留给我的,围棋也是他教的。”易舟用手指摸索着旧旧的纸张,淡淡的说。
“那你爸肯定比你厉害,我爷爷也爱下棋呢,不如让他俩切磋切磋,说不定还成了忘年交呢。”晏博屿兴奋地说。
“切磋不了了,我爸他……去世了。”易舟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八岁那年听到老爸没了的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那个爱吹牛皮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知道老爸一直在矿上打工,他还记得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男人,告诉老妈矿塌了,死了很多人,包括老爸,那个人最后还给了老妈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那是给老爸的赔偿金。
自那以后,他时常会梦到老爸,说他回来了,他依旧是爱吹牛。可是醒来后发现什么都没改变,死去的老爸也没有再活过来。
七年了,有时还是会难过,但是已经没有那时候那么强烈了,现在提起老爸,也没以前那么伤心了,时间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会淡化一切想忘记的和一切想铭记的。
无论你伤得多重,多么想记住一些东西,时间久了,伤口会愈合,记忆也会淡去。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爸他……”晏博屿有些愧疚。
“没事儿,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易舟笑了笑。
“你……真的没事儿?”晏博屿有些不信。
“真的,都说了没事儿了,怎么那么啰嗦。”易舟乐了。
“我不就是怕戳到你伤心处么,到时候你再痛哭流涕,边哭边扔东西,再拿个什么东西自残,寻死觅活的,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滚你大爷的,你那说的是神经病吧,我会是那样么?”易舟咧开嘴笑了,想了想那个画面,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那个样子。
晏博屿也跟着一起乐了,他就是想转移易舟的注意力,看到易舟笑了的时候自己顿时也轻快了很多。
“那谁知道呢。”晏博屿撇了撇嘴。
“闭嘴!”易舟又气又想笑。
“得嘞!”晏博屿用食指和拇指在嘴唇那一拉,把嘴紧闭着。
“我靠,晏博屿你真行!”易舟被晏博屿的动作弄的哭笑不得,“有本事你以后都这样,别开口了,饭也别吃了。”
“话可以不说,饭不能不吃。”晏博屿不以为意地说,“哎,你不是会下棋么,有时间去跟我爷爷来一局呗。他就喜欢下棋,身体不好还老爱跑很远看别人下,后来我给他买了套棋具,让他自己玩儿,他又跟我念叨没人陪他下,我又不会,你要不跟他玩玩儿?”
“……行吧,有时间跟你爷爷来几局。”易舟思考了一下,答应了晏博屿。
“好嘞!你答应了啊!”晏博屿有些高兴。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