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可是在看见了他之后,那一个多月相处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就像回放录像一样,倏忽之间,跃然于眼。
于是任泊然又出了神。
葬礼结束之后,宾客们整齐地离开。任泊然走在最后,低着头还在想着什么。
在所有人几乎都离开的时候,路过一个门紧闭的房间时,里面传出来的是曾子政的声音。
“我回去想了想……真的建议你签下这个字……”
任泊然顿时失去了兴趣。虽然曾子政和曾子清兄弟二人以前的来往也不算密切,可怎么也不至于在葬礼上大谈生意吧?
正想离开,听到了另一个人拒绝的声音,却让任泊然定在原地。他不会听错的,基调低沉优雅,还带着一点鼻音,是姜牧谦的嗓音没错。
姜牧谦态度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强硬,还带着一种不耐烦。至少任泊然在他家住的那一个多月里少说也听见了他打几百个电话,从未有过那样的态度。
“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却只汲汲利益。我来是因为我仰慕教授清名,而不是看在你我的所谓交情。这个单子我永远不会接,我也希望你哥哥泉下有知能够原谅你。言尽于此,告辞。”
听到他们似乎要从屋子里出来,任泊然疾走几步到出口处停了下来。
正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姜牧谦话里透出的不同寻常,任泊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果然是姜牧谦。
任泊然下意识地微笑权作打了招呼,实际上是不知所措。姜牧谦看着他有点呆滞的表情,却突然读懂了他极力掩饰的悲伤,心头泛起浅浅的心疼。
他握住任泊然的肩膀,用与刚刚面对曾子政完全不同的语气说道:“请一定节哀。”
后来,回忆起那个下午姜牧谦的眼神语气和握着他肩膀的手指透过衣料传达的温度,任泊然感受到自己沉痛的心情奇迹般地随之节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