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到绝境的羚羊（2/2）
“投资商？”金梓景困惑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么个行程，绞尽脑汁琢磨了一会儿，才略微不自然地笑道，“啊对对对！我都忘了，是蒋轶贤的那个项目吧？任特助，你还真是上心啊，就算是前领导的任务。”
“目前金氏很大一部分的活动资金都是从这里来的，金总经理，兴趣爱好可以拓展，但不能不管老本行啊，”任成同样报以微笑，“之前您在国内就一直拖着，到了法国，恰好投资商一家人都在这边度假，难道您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吗？金总还一直很欣慰来着…”
听到任成提起金良，金梓景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偷着在太阳镜后偷偷刮了一眼任成，而后微笑着说道，“也是，还是要以正经事为主，那这样吧，帮我约好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拜访拜访这个传说中的投资商。”
助理赶紧在iPad里记下，眼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
“这样你满意了吗，任特助？”
“我满不满意不是关键，别让金总失望才是真的，”任成摇摇头，走向后排的出租车，随便找了一辆便把行李箱扔了上去。
即使任成再怎么催促和监督金梓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金梓景还是迅速地拉着助理就跑到卢克的工作室里去，并断绝了一切与外界交流的方式，闷头和卢克不知道在聊什么人生大计。
任成跑到金梓景的房间门口，看到老实巴交的服务员，一脸闪躲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对着服务员发脾气也于事无补，只好回到自己房间里，想着干点什么消磨时间。
手机上，蒋轶贤的微信一直都在置顶的行列里。任成工作的时候讲究一个迅速，以前的女朋友没几个在置顶里，各种工作群和上司反倒占据头衔，也难怪他这么些年都单身过来——虽然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但肯放下工作陪着你的，才是大部分女孩子想要的完美男友。
任成盯着蒋轶贤的微信对话框发了会儿呆，又叹着气把手机锁了屏。
蒋轶贤自从出事以来，很少有联系自己。很多时候都是任成一个人单方面发消息，蒋轶贤都没空回复。这个子公司的项目是蒋轶贤自己一手承办的，虽然目的是为了分散金家的势力，没想到到最后，却不了了之。任成也想过跟着蒋轶贤一起离开，但他不忍心看着这个项目就这么砸在金家其他人手里，重新就业也有一定的难度，便选择暂时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蒋轶贤会不会怪自己……
任成又再次拿起手机，想想今天没什么安排，还是在微信里，像大学的时候那样，给蒋轶贤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那个风靡一时，敬礼的蘑菇头。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遥控器去看看法国各种叽里呱啦看不懂的电视台去了。
快过了午饭饭点的时候，任成终于在酒店的走廊里又看到了金梓景。他穿着一身正经的黑色西装，每一颗扣子都系得规规矩矩，黑色的蝴蝶结打在胸口，任成乍一看，跟门口的服务生貌似真的没什么区别。
金梓景的状态非常兴奋，跟身后的一个法国人聊的热火朝天。任成没有见过他，估计是那个什么卢克先生那边的人吧！
“总经理，您回来了，”任成凑上前打了个招呼。
“…啊，任特助，”任成知道自己是不讨金梓景喜欢的，只是没想到到这么个程度，见到他就变脸，“昨晚休息得好吗？”
“非…常…好…”任成咬着牙说道，“好到起床都晚了一些，想必总经理一定是嫌我起得太晚了，才带着人一大早出去办事了吧！”
“我也只是按照行程去的而已，任特助不必介意，”金梓景整理一下衣服领子，对旁边的助理说道，“午饭还没准备好吗？我下午还要去一趟卢浮宫——”
“卢浮宫还是先不要逛了吧！”任成打断他，“总经理，你明天要去见投资商的，先叫助理帮你约个时间，下午我帮您整理一下相关资料，什么都还不了解就去洽谈，影响不太好。”
“只是看个资料不用这么久吧？我可以晚上再——”
“公司的规模，未来三年的计划，还有其他规格类的问题，据我所知您还没有了解过，这些资料加起来非常复杂，我觉得您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消化。”
“只是见面的话，任特助也可以帮我——”
“不亲自见面的话，对方一定会觉得很没有诚意，如果取消合作了怎么办？”
任成步步紧逼，金梓景的脸一点点垮了下去。
“虽然金总不怎么了解艺术方面的问题，但如果因为这个联系到您那位卢克先生，我想也不太好，”任成后退几步，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午饭可以送来我的房间，总经理，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开始的好。”
金梓景这下是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了，他上前两步，威胁性地把任成逼到墙角。
“任特助…我知道你现在是跟进这个项目的唯一一个人，公司奈何不了你，”金梓景嘴角噙着笑，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和善，“但是…做人不要太惹人烦，你在职场这么些年了，这些还需要我教你吗？”
说完，直起身来，提高音量对已经呆在一旁的助理说道，“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明天再去研究投资商的问题，今天下午和晚上，我都要留在塞纳河北。”
“好、好的…”助理推推眼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任成低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表情，一直到金梓景一行人从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消失，他才烦躁地扯开衣服领口。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了一下，任成把它从口袋里拿出，解锁屏幕，诧异地看到了蒋轶贤的回复。
同样是敬礼的蘑菇头。
什么都没说，任成却感受到蒋轶贤似乎振作了起来。
“老板…这几天去哪儿了啊？”任成直接按通微信电话，蒋轶贤很快就接了。
“出来散散心，你现在在哪儿？”蒋轶贤在那头轻笑了一声。
“被金家二把手拉来法国去参观什么卢浮宫，”任成毫不留情抱怨道，“什么项目到他手里，都只有黄了的份儿，金良怎么会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怎么了？”蒋轶贤那边迟疑了一下。
“天天就知道去看什么画展艺术展的，之前还没谈妥的那个投资商正好也在法国，但我感觉他完全没心思去处理，”任成回到房间，整个人大字型躺在床上，“还有，他每天都去找那个什么卢克先生，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感觉比见了金良都亲。”
“这样啊…”蒋轶贤在电话里轻叹一声，紧接着，似乎按耐不住笑意似的，“看来…他在法国，玩的很开心。”
“蒋轶贤…？”任成觉得蒋轶贤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继续跟着他吧！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蒋轶贤轻声说道，语气是任成都不曾听过的低沉，“但项目毕竟是我开始的，我也想看着它好好结束，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哦、哦…好，”任成答应道，满肚子疑问地看着被他挂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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