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晚上十二点，沈川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

“到国贸酒店来。”

我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喝了酒，你来做代驾。”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沈川要我做什么，不过一个随时待机的跑腿儿的。

打小我就是个乐天派，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好的方向想，包括人，但是生活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糟糕，我到国贸酒店的门口，看到沈川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正挽着他的手，两个人低头说笑。

那女人穿了一袭红色的抹胸长裙，身上披着的外套是男士的，我一看沈川只穿着衬衫，心里顿时了然。

女人抬头，是我没有见过的面孔，化了妖艳的妆容，虽然美，却美得不真实。

沈川见我，一把把车钥匙扔过来，“真慢。”

我接到钥匙，本来还想问问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被他这两个字就坏了心情。

我一直没搞清楚他跟苏瑶究竟是怎么谈的，但他现在这样堂而皇之地带着女人出来，实在是过分，我压了压火，打算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说，只好先沉默着开车。

我很沉默，可是后座一点儿也不沉默。

两个人刚开始只是说话，那女人娇笑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每个字都让我觉得烦，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娇嗔和含糊，我从后视镜里面一看，那女人已经靠在沈川身上了，沈川还揽着她的肩，两个人一点儿也不避讳。

她靠在他怀中，手挽着他的领带绕，食指在他胸口轻轻划。

沈川也笑，有些无奈的表情，抓住了她的手道：“别闹。”

男人的“别闹”通常在这种时候都是火上浇油的，果然，我看到那个女人一下子就凑过去了，她脑后的那个发髻挡了个严实，怎么看都是她就这么亲上去了……

我本来就已经忍着火，这对狗男女居然还没羞没臊地在车里亲上了！

我看到红灯，赶紧踩了一下刹车。

这个急刹真是“快，准，狠”，红衣女人一下子碰在前座的靠背上，她发髻后的卡子大概是正好挂住了椅背上的针织套，她顿时被卡在那里，她忍不住喊起来：“沈总……帮我……”

我本来想帮她取的，看她叫得这么淫，荡，算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抬头，在后视镜里面对上沈川的目光，我浑身一颤。

他正盯着我，目光像是看到猎物的鹰。

“你这代驾哪儿来的啊，会不会开车？没看到后面有人吗？”女人絮絮叨叨地抱怨我。

沈川一言不发，开始帮她弄那个卡子。

男人的手对这类东西很笨拙，弄了好半天，他也没弄出什么结果来，我心里出了一口恶气，继续开自己的车。

目的地是城北一座公寓楼，我把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沈川终于弄开了那个发卡，我回头一看，红衣女人的发型已经毁了个彻底。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代驾怎么当的，我刚才说你半天，你这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我没吭声，下了车。

后面的两个人也下了车，一下车红衣女又黏到了沈川身上去，她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那动作就像一只挂着树的狒狒。

“我不管，你先给我道歉。”红衣女跟我说。

我看了一眼沈川，冲着他扬了扬车钥匙。

“沈总……”红衣女又开始发嗲，“你看这个人，他这样开车，还不肯道歉！”

我冷眼看着那女人，一言不发，我正在想着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到公寓来算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好像都没有别的可能。

“沈总……”红衣女那发春一样的声音又传过来，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在冲着沈川撒娇，她在寻求沈川的庇护，看向我的眼睛里面带着难掩的志得意满。

我觉得这状况有些尴尬，我挖空心思地想要单独教训沈川，红衣女挖空心思地想要我道歉，而沈川，我看了他一眼，他低头看挂在身上的女人，没说话。

好半天，他开了腔：“苏丞，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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