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书（十九）（2/2）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和当时的恐龙，是一个境遇？”李铭远问，“我们也像恐龙一样，已经站在灭绝的边缘了？而我的身体里存在着能够将人类拉回来的基因核，所以我其实可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拯救人类的关键？”

“可以这么说，但是——”肖智玄提点道，“别忘了，不只是你有基因核，你只是能和基因核完全匹配，在诸神会手里，在老k的身体里，都有决定末世走向的xrna。说得戏剧性一点，现在我手上也有xrna的提取物，我也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

“我们现在很被动，”邵翊甄说，“大家手里都有砝码，就看孰轻孰重，谁能好好利用。”

“jw哈克在曾经的言论中，多次提到了诸神的黄昏，”肖智玄补充道，“我怀疑，诸神会的成立并不在几十年前，可能是更久远的年代。也许在哈克提出直生论的时候，世界上就已经有了诸神会的雏形。我们现在需要和诸神会有一次接触，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快，”李铭远淡淡地说，“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

“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肖智玄严肃地看着大家，“你们很可能会抵触，但是我也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黎海、程声、秦子羯、陆君衡，以及邵翊甄、江晨曦、肖凯、重阳，”肖智玄顿了顿，“你们愿不愿意像李铭远一样，接受基因核的移植改造？”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会议室里弥漫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愿意，”重阳举起手，眼神坚定，“不管变成什么样，因为我怕死，所以我愿意。”

肖凯神色一滞，刚想说话就被肖智玄打断了。

“不用现在给我答复，”肖智玄说，“我得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研制出试剂，所以你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期间也可以和李铭远多交流交流，衡量一下利弊再做决定。但我想说的是，虽然我和老k或者说诸神会做着几乎同样的事情，但我和他们的出发点不同，目的也不同，我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不管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尽我的全力，用最科学的方法保护你们。”

见肖智玄说得这么慷慨激昂，肖凯不禁也被打动了：“二叔我挺你！你绝逼是二十一世纪最牛逼的科学家！”

“大家放心，”肖智玄推了推实验眼镜，“就算要进行基因改造，我也会先拿我这个侄子做实验，他要是死了，大家就放弃这条路，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二叔？”

“肖凯，”肖智玄认真地看着他，“我是爱你的。”

“肖博士！”温觐旸突然又问道，“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铭远现在变成了这样，会有副作用吗？”

李铭远好笑地看着他，突然又想掐一掐他肉乎乎的脸蛋。

“哦，你这问题我给忘了，”肖智玄说，“细胞过度分裂分化可能会引发癌变，就是可能李铭远会得癌症，我暂时就知道这么多。”

“癌症？”温觐旸猛地转过头，惊恐地看向李铭远，“癌症！”

李铭远赶忙说：“哎肖博士您别吓唬他，都快急哭了。”

接着又小声跟温觐旸说：“放心吧，我不会得癌症，现在我被砍得只剩一个头了都没事儿，你别担心。”

温觐旸不说话了，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看向肖智玄，肖智玄被他看得不耐烦了，准备赶人走：“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我说的事情你们几个能力者免疫者好好考虑，掌握了基因核就等于掌握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好好衡量。”

大家走了之后，肖智玄又把自己关了起来，他给了邵羚瑞和陈义哲一张长长的资料单，让他们去川大的图书馆给他找资料。为了二人的安全，邵翊甄带着蓉城特别行动小组随行保护，顺便也帮忙一起找一找书。

“没网的日子真难熬！”秦科说，“原先动动键盘就能查到的东西，现在却要上图书馆。”

小辉接道：“我倒是觉得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挺好的。”

“小辉哥现在越来越爱说话啦，”陈义哲笑道，“多亏了陆大哥啊！”

小辉扭过头，耳朵尖泛起了红。

温觐旸这边从会议室里出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李铭远问他怎么了，他就说还不如不来听呢，听了还闹心。

“这有什么？肖博士说的也不一定都对，至少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

温觐旸撇了撇嘴：“之前看到你把翅膀收回去那么痛苦，我就知道那什么基因核肯定不是好东西！”

李铭远没说话，温觐旸便继续说道：“你要是只是个普通人，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我要是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保护大家？怎么保护你？”

“我不需要人保护！”温觐旸辩解，“去年九月份到现在半年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有人保护我。”

李铭远笑着说：“你真能干。”

温觐旸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身子认真地盯着他，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温觐旸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十多年前就睡过去了，可能不太了解现在人的说话方式……你这样夸人，总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怪的了？”李铭远疑惑地问，“我是真心在夸你，你是真的很能干。”

温觐旸鼓了鼓腮帮子，李铭远又想上手捏，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嘴里还说道：“你虽然不喜欢狗，但是生气的时候和小狗一模一样。”

“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李铭远收回手，笑得贼温柔，“但你确实是我醒过来之后，认识的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