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只是他到底胆怯，害怕全心全意投入后却不得长久，又有师傅那样的例子在前面，便从始至终也没有答应。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与亲王虽没有首尾，但仅仅是一些流言蜚语，就足够让那位出身高贵的亲王福晋出手了。

那位福晋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他踩进泥里，而那位前一天还在温言细语的亲王，看着在血泊里挣扎的他，无喜无怒，没有说过半句求情的话。

莺歌儿于他，不过是一株仔细栽培的花儿，平日里悉心照料着，但凡哪天挡着路了，一脚踩过去就好。

最后是鹤仙去求了断往已久的那位辅政大臣，才救了他一命。

卫肆站起来，走到屋子的角落里，打开一口黄花梨木的大箱子，里面是一套白娘子的行头。他一寸一寸抚着行头上绣了花的绸面，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师傅为了救他，搭进了后半辈子。可就算这样，他也再不能穿上这一身，在锣鼓喧天中登场亮相了。他，再不能做莺歌儿了。

他颤着手从箱子里取出那身素白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

像他这样的戏子，怎么能够动心呢？

原还能在戏里过把瘾的，如今却也是不能了。

……

陆靖安回到沈公馆，和乔峻岭讨论今天的见闻。

“今儿我到那茶楼一看见卫老板，就寻思着他可能和陆靖民他们不是一路的。”乔峻岭双手环着胸和陆靖安说。

“嗯，上次我请鹤小仙的时候他也跟着，可能是担心徒弟吃亏。如果是给陆靖民做事的，今天不敢跟着。”

“还有那鹤小仙也是奇奇怪怪，她既然是陆靖民办事的，又何必在你们俩的事上跟他撒谎。”

闻言陆靖安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我们先前的判断武断了。”

“我们只是查到鹤小仙和吴云起私底下有联系，而吴云起几个月前和陆靖民有接触。这其中鹤小仙有给陆靖民做事的可能，但也有可能只是在帮吴云起办事。”

乔峻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按你的说法，鹤小仙可能是依照吴云起的吩咐在勾搭陆靖民。这样的话，她打你一巴掌做什么？”

陆靖安私心里觉得是借自己抬高在陆靖民心里的身价。只是这种话不太好说出口，只得没好气地对乔峻岭道:“你自己想！”

“那接下来人手怎么安排，要不要收回监视卫肆的人？”

陆靖安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暂时不用，先看着吧。但是鹤小仙那头的人要再盯紧一些。”

“行，明个儿我就安排下去。”

“对了，咱们京城那边还有人吗？”

闻言，乔峻岭有些迟疑地说起来。

“没多少了。去年司令把您在沈阳的人手差不多拔干净了，咱们又不能对那边撒手不管，就把京城那边的人手陆陆续续调到沈阳去了。如今京城那边只剩个把收尾的人了。”

“而且咱们如今在济南人手也十分紧张，我还打算京城那边的事了了，就把人调到济南来活动。”

“那边还有人就行。”对于乔峻岭说的这些安排，陆靖安也是知道的，他问了一下情况就接着吩咐道:“让他们回来前，在京城那边查一下卫肆这个人，详细些。”

听了这话，乔峻岭更加奇怪，“不是说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么？”

“我……”陆靖安抿抿唇:“我怀疑他是莺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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