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gay达警觉（1/2）
秦侃放完水，不大想回班。一个人在八中小王八池边徘徊，整个学校归于一片静谧。
八中校长还挺有信仰，每次有校庆活动都会领着全校师生放生小王八。导致池子扩建了好几回，岸边垂柳静石，草长莺立，小王八们在池子里边儿无忧无虑，时不时冒出丁点儿大的头，偷偷瞧来往的师生。
秦侃居高临下，五指指尖聚拢，又捻开，作撒鱼饲状。小锦鲤小王八蜂涌而聚，天真地被某个不要脸的大爷似的人给耍了个透心凉。
“那位同学！怎么还在班外逗留？！”中气十足的一声斥喝，池子里乱作一团糟，游开或潜入水下，荡开一片波纹。
秦侃挑了挑眉，收回了故弄玄虚的手。
“秦侃？”
“姑父。”
秦侃转过身去，和神色由惊疑转变为复杂的男人对上目光。他一笑，语气镇定。
可能是鉴于没旁人在，陈海平难得没开口纠正秦侃的称呼。
“怎么还在这里走来走去？快回教室去，该交作业交作业，该听讲听讲。”陈海平清了清嗓子，扫着秦侃又长高不少的身量，喉头猛的发紧，“暑假集训辛苦了。姑父希望你能好好坚持。八中艺术班师资力量包括最后的录取情况都很不错，你要好好珍惜、加油！”
老一套校领导式的官方说辞，秦侃脸上却不见得有不耐的神色。
他只是说，“姑父，你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和姑姑多去陪陪我妈？”
秦侃双手插兜，衬衫也没完全扣好，给人以一种“问题学生”的气质。但陈海平知道，秦侃并不是坏学生。
在他还不是学校校领导、刚转到八中安顿下来的时候，经常是他有时间去带着自己的女儿和秦侃。
那个时候，秦侃还是个趴在他肚皮上，一睡能睡一下午；拿玩具哄骗几下就黏着人不放的小屁孩。
跟在他后面，声音总是很奶气，叫他，“姑父”。
后来，秦侃大了点，父母亲工作繁忙，保姆阿姨管束不住，简直是养出了个混世小霸王、绝世小魔头。陈海平还记得，他这个身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姑父，还替着跑了好几趟秦侃的小学中学，在他班主任面前被训得颜面无存。
天生是胡作非为的料子。
在家却装得陈海平一度以为那个魔头般的秦侃是自己的错觉。对着他娘老子，秦侃就像个刚破壳的小鹌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拿着拖鞋到门口等大人下班，眨巴着眼睛，有时困了也不愿意先上床睡，总要等到人都回来。
憨得要人命，教科书级别的孝子。
直到秦侃他爸因病去世，陈海平第一次见着秦侃轻弹了男儿泪，哭得撕心裂肺，几个大夜熬下来整个人憔悴不堪，他这才知道，秦侃只是想要一个家。仅此而已。
后来秦侃的妈妈得了抑郁症，休养在家。家业由姑姑接管，而陈海平步至青云，也是忙得不见人影。
“家”，就这么淡却了。
秦侃自顾说着：“暑假我集训，没有能多陪陪妈妈，梅姨偶尔上楼看望她，说她又不大能跟人交流了。别人跟她搭话，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提起伤心的话题，她还会哭得不可收拾......就像个孩子。”
阳光被斜柳割裂，落在地上很是支离，也为秦侃镶上一层不容人亲近的隔膜。他说自己的妈妈“像个孩子”，却忘了自己还没有成年。
“行。”陈海平低咳了一声，抑制住了情绪，“知道了。你姑姑过段时间有假，会带着你妈妈出去转转的——你赶紧回去上课，注意在校纪律。”
秦侃笑起来，冷淡的外壳瞬息崩溃，显出高中生的年青有力来。“再会，陈主任。”他转身就走，双指并拢一挥，洒脱得不行。
陈海平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王八蛋。
………………
秦侃一脚踏进教室，气氛瞬间就不太对了。老师也才匆匆赶来，幸好还没上课。
秦侃环视一周，找自己骚包的涂鸦球鞋书包。
最终在至尊VIP卡座——中间一大组最后一排找到了包，正欲走过去，下一秒，脸色一变。
前排的梅春妮崩溃了，“淦啊！秦侃来了！我们完了！”
容耀和姐妹花一脸懵逼，“……干啥这么说？这位子还不够好？还是说侃爷和新同学有仇？”
“仇！‘爱恨情仇’的仇！天大的仇！天打雷劈、山河崩塌都断不了他们的仇！”梅春妮凶残地咬牙切齿，又顾忌江恪就在她身后，只得含在喉咙里。
“咱们要团灭了！卧槽。”
秦侃微笑着，对着在他心里就是在手舞足蹈、开心得跟二傻子似的梅春妮一众人，比了一个中指。
梅春妮炸毛了：“他他妈的什么意思？”
容耀：“‘请坐’？”
张瑜：“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王者：“噫！我和侃爷对视了。”他瑟缩了一下。
张琳忧郁了，“我的锅，可也没人告诉我啊？他会不会生气啊？”
梅春妮一脸“哀莫大于心死”，无奈道：“算了，谁也没想到江恪也会选择这个位子。这不能怪你。秦侃已经生气过了，应该不会——”
秦侃拖过椅子，拉出一道贼刺耳的声音，随手把包一扯，丢到桌上，连着江恪的桌子和前排梅春妮张琳的凳子一齐晃了起来。行为举止那叫一个不耐烦。然后坐定，球鞋闷闷锤在地上。继续散发微笑，杀众人于无形。
江恪默不作声地把笔从秦侃的书包下面拯救回来。
“……再生气了吧……”这话说起来，梅春妮自己都心虚，干脆闭嘴了。
侃大爷一怒，伏尸全班。方圆二米之内，莫敢再有人发话了。
“天上人间白马会所”发来n条消息。
【人间鲨妈客·梅女侠】我靠，qk五杀了，我们真的没想到jk会选这个位置啊TT，老班说还会调的(跪)！
【人间鲨妈客·梅女侠】[因为刚好遇见你，所以日|你妈卖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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