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流（2/2）

“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吗？”

唐立果整整衣衫，坐直身体。

“你在哪认识的小白脸！”孟哲掐住唐立果的肩膀，恨不得把他的骨头捏碎。

“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唐立果丝毫不肯退让。

“瞧你这一脸的欲求不满……”

“总要好过你这一脸的纵欲过度……”

孟哲被激怒了，突然将唐立果压在身下，恶狠狠恐吓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不信。”唐立果冷淡回应道。

别说他不信了，就连孟哲都不相信自己此刻还有再来一场的能力。

浑身都是酸痛的，他现在实打实地是在用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强撑着精神在和唐立果进行周旋。

朝思暮想的脸上偏偏都是欠揍的挑衅，孟哲握紧拳头却始终都不舍得打下去。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唐立果站起身要走。

孟哲看着他的背影，语气满是感伤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肯等等我？你说过你喜欢我的，现在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孟哲，从前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现在，我不能为你一个人活着。”

没有一点点心酸，那肯定是假的，唐立果故作镇定，背脊挺得笔直。

“我以为你还爱着我。”

“孟哲，你要结婚了吧，以后你也会有孩子，你要照顾父母，更要疼爱老婆和孩子，你早晚都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你叫我怎么等你？”

“你可以再把我抢过来啊，就像从前一样……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还愿意对我笑对我好，我心甘情愿放弃一切，跟你走。”

“放弃永远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抢过一次了，最后一败涂地，我没力气再去抢一次！”

唐立果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开门，嘴上坚硬无比，心底却满是眷恋。

虽然早就说过不再见面，可他们谁都躲不开命运的安排，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互相伤害。

他不知道哪一次见面会是诀别，因此才会对每一次意外相逢都倍感珍惜。

今日也是如此，他将分别的瞬间无限拉长，只为再听他说一句话，再听一次他的呼吸。

孟哲的手臂穿过唐立果的身体，缓缓打开房门说：“你走吧。”

这个惑人心志却又始乱终弃的人到底哪里好，竟能让他爱得如此隐忍如此不计较。

之所以让他走，无非是不愿再去纠缠眼前的是非对错，孟哲想好了，今日的风流债不妨留到将来再慢慢清算。

唐立果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如今不过是和别人睡了一夜，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如此算下来也就没有底气再去计较了。

唐立果走后，孟哲躺在床上思考良久，思绪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昨晚的意外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事实再清楚不过，他没时间再犹豫了。

他决定去找陆离，如果事情顺利，那么回来就马上辞职。

离开纵情声色的欢乐场，花飞在一家西餐厅做起服务生的工作，虽然收入骤减，但也足够去应付平淡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能够回归初心，每个夜晚都睡得格外踏实。

似乎一切都很好，白天忙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每到夜里一个人吃着晚饭，空空的出租房便总会被寂寞的空气塞满。

距离陈墨的生活越来越遥远，他们原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她是出入高档餐厅被奉为上帝的客人，而他只不过是端茶倒水来往必须面带笑容的侍应生。

事实就是如此，她是居住在云端的仙女，他是在地上连滚带爬只顾觅食的流浪汉。

从前的他靠着床上功夫赢得她的欢心，却始终都摸不到她的真心。

如今他就连她的欢心都讨不到了，因为陈墨差不多有两个月都没有找过他，他们之间本就见不得人的那点联系，此刻已经如烟般消散再难寻觅踪影。

花飞念着陈墨，捱不住思念的煎熬就去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这一日的傍晚天色阴沉，雾蒙蒙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飘下雪花来。

夜里九点，写字楼大厅的灯光准时灭掉，陈墨踩着高跟鞋迈着大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在见到花飞的瞬间，她的脸上现出一抹吃惊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

他们约定好暂时不碰面，花飞的到来打破了约定，陈墨有些恼火，念及在人多眼杂的场所，她不想和花飞纠缠过多。

花飞在陈墨面前总是自带胆怯，今日造访本就唐突，加之他心中盛放的是不该有的感情，免不了又要低下三分。

“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陈墨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副驾驶的座位，随后使眼色示意花飞上车。二人一路无话，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在了路边一家川菜馆的门口。

本想立刻将花飞驱逐，可见他面容清瘦又心生不忍，只好找个地方和他聊几句。散买卖不散交情，更何况在陈墨心中，她和花飞的关系也许早就不是简单的买和卖。

“你不吃吗？”

陈墨始终不动筷子，她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脸上的神色也稍显疲惫。她呆呆望着狼吞虎咽的花飞，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环境简陋的川菜馆里到处弥漫着油烟，他们面对面相坐，却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

一天没吃饭自然是饿的，陈墨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还没等咽下去胃里反倒涌出一阵酸。

她蹲在路边吐了一阵，只觉得头

晕眼花双腿发软。怀孕三个多月，反应却比之前更强烈了。花飞站在身后递上一瓶水，她喝下几口，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你怀孕了？”花飞指着陈墨略微隆起的肚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