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敖丙，你去问问你父亲……你替我去问问你父亲……他还爱不爱我……”

“天帝，破镜不能重圆。”

“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根本不知道当年情况有多么危机！如果……如果，我不那么做，敖广会死的……”

敖丙以为自己会震怒，会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拔剑相向。可是真正听到天帝这么说的时候，敖丙却无比的平静。

“那么，天帝，你和父亲在一起了吗？”

天帝一个踉跄，瘫倒在椅子上。

“天帝，父亲是活了下来。可是在龙宫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还不如让父亲坦坦荡荡的死去。”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

“天帝，你在天宫活了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这天宫有多么可怕吗？有多么虚以委蛇吗！”

“敖丙，你住口。”

“天帝，我说错了吗。”

“敖丙！”

“龙，是最向往自由的。遨游九天，四海傲游。这才是龙族。被囚禁在柱子上，被关在黑暗的龙宫里，龙族都没有放弃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敖丙越说越平静，越怒火滔天，“我第一位师父申公豹不止一次告诉我：我出生那天，整个东海没有一条鱼出海，陈塘关的渔夫倾尽全力也抓不到一条鱼，一尾虾，一只蟹。我父亲痛的染红了半边东海。那天，海底没有一只妖兽敢动，整个龙族都在向我父亲偷偷传递灵力。只有我父亲觉得自己瞒的很好。整个龙族都在为我和父亲唱龙族最古老的最自由的歌。”

敖丙瞟了一眼天帝，天帝已经泪流满面。

“那是龙族自由的歌。龙吟九天，上冲凌霄，下闯幽冥。整个四海八荒都在合着龙族的歌。”

“那般惨烈，那般温柔，那般强大。”

“龙族真的是世间最温柔最强大的种族啊。尽管那时你们这些所谓的仙判定龙族为妖，四海八荒仍旧为我和父亲唱着战歌。”

“那天……四海风起云涌，浪涛滚滚。”

“我的出生，就是龙族最好的赞歌。”

“天帝，你明白了吗？”

“敖丙，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父亲，是整个龙族。”

“……敖丙，可以让敖广来看看我吗？”

“你在做梦吧。”

“敖丙！我知道，我有罪，你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去看过你……”

“天帝，你是不可能有错的。错的是我父亲。”

敖丙转身就走。

独留天帝一人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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