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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危在旦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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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石头来了。”杨暝站在顾柳之房门外提高音量说道。

屋子门窗紧闭,一片漆黑。屋里那人因病在房里待了四月有余,如今已是脸色惨白,形销骨立,双眸除了眼黑,几近全红。也不知是因为生病反应变慢了,还是怎的,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别让他进来,说我回庆安了。”

“我已经进来了!”容与生气道。

“杨暝,不是吩咐了不让他进府的吗?我的话你也不听,看来以后你也不用再待在顾府了!”顾柳之刻意提高音量,但依然能清楚地听出声音里带着的疲倦。

“是我要进来的!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吗?”容与去推门,结果不用想都知道,门已经被反锁上了。

杨暝看了容与一眼,心想:“少爷对他终是与别人不同。”

“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宫吧。”屋子里发出了动静,好像是顾柳之从床上起来发出的声响。

“那你让我看你一眼,就看一眼也不会传染到吧。”容与身子紧贴着门,耳朵贴在门缝上,留心着屋子里顾柳之的动向。

“杨暝!”顾柳之怒吼道,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被碰到,发出一阵声响。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容与一拳头捶在门上,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石头,你怎么了?”杨暝急忙扶着容与道。

顾柳之听出了有什么不对,拖着孱弱的身子,艰难地走到门边,扶着门问道:“容与,你怎么了?”

容与没有回答,顾柳之又道:“杨暝!”

容与一只手紧紧拉住杨暝,对他摇了摇头,杨暝两边为难,这边拉住他不让说,屋里面那位又在催促,杨暝无奈之下,对容与道:“少爷的事我没有瞒你,你的事我也不能瞒着少爷。”

杨暝不敢看容与是什么表情,只对着门道:“少爷,石头他吐血了。

顾柳之想开门看看容与,手刚放在门闩上,好似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立即又缩了回来。病入膏肓,顾柳之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只是走了几步路,却喘着粗气。他背靠着门坐了下来,柔声道:“容与,你快回宫,师父他会过来救我的。”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他要是不来了呢?”容与知道他在门后面,贴近门说道。

“他会来的。”也不知是安抚容与,还是真的自信,顾柳之十分笃定道。

“柳之,你的病是不是上次在宫里被传染的?”容与问道。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顾柳之故作轻松道。

“容与,宫里肯定是有人在炼毒,到时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害,我被传染上正好,只要等师父一过来,把我的毒解了,我再问问他在为谁炼毒,背后有什么阴谋,到时候说不定能救吴国很多无辜百姓。”

“要不是他炼的呢?要是他也解不了呢?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着怎么救别人,谁又来救救你!”容与哽咽着,泪水控制不住,哗哗直流。

顾柳之故意背靠着门,以防容与从门缝中间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但一听到容与的哭声,还是忍不住扭头,希望能从门缝中间望上容与一眼。然而再怎么努力,最终看到的还是容与的背影。

“我怎么舍得呢!”顾柳之一只手扶门,一只手举起,仿佛是隔着门在抚摸着容与。

“你说什么?”顾柳之说得很轻,容与没有听清,转身问道。

见容与转身,顾柳之忙别过头道:“信我,好吗?”

容与使劲点头道:“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柳之,我从宫里面带出来一棵树

,以前我还不知道,也就刚才得知原来它是柳树,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容与知道顾柳之肯定也在担心自己,故意想找几件趣事让顾柳之能开心一下。

“傻瓜,你跟我有缘就好了,为什么要跟一棵树有缘?”顾柳之笑道。

容与被他一说,不觉也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就滑下来了。

“柳之,我想把他种在你书房窗前可以吗?以前在庆安的时候,窗外还有棵银杏树,现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种一棵柳树好不好?”容与问道。

“好。不过为什么要从宫里面带棵树出来呢?”顾柳之问道。

“因为这棵树本来是要死的,被人遗弃了,我把它带到桑榆院种下来,经过几个月的细心呵护,它居然活过来了,柳之,我种它的时候可是在暮秋,你说这样都能活,它的生命力是不是很顽强?”

“是啊,它这样都能活,我肯定也死不了。”

“柳之,我以后就把它交给你,你可不能让它死了!”

“知道了,你今天的话真多,快去种吧,种完早点回宫,别又被抓住了!”顾柳之故作厌烦道。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过?”容与从门缝中紧盯着顾柳之的后背问道。

顾柳之自知说漏了嘴,轻描淡写道:“听娜兰说的。”

容与觉得也是,便没有多想。既然说了相信顾柳之,容与觉得自己也不能在这一直待着,这样反而还妨碍了他休息。尽管再不舍,容与还是起身准备告别:“那我走了,说好了,你可不能死了!过几日我再来,你要是还躲着我,或者说……不在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顾柳之背对着他连连点头道:“不会有事的。”

听容与脚步声渐远,顾柳之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想看看你为了我能做出什么来?”

顾柳之扶着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闩,将门拉开一条稍大的缝,一直目送着容与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关上门,准备去床上,然而走了几步后,体力不支终是倒在了地上。

等容与种完树已经是过了约定集合的时间。他急急忙忙赶过去,本不抱着什么希望,到那边时才发现石首和几个人还在那。见容与迟到了这么久,他也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说人齐了,就一同回了宫。

“你们回来晚了,会不会受罚?”顺利入宫后,容与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你能好好回去交差就行!”石首表情十分轻松道。

容与对他们几人一一拜谢后才辞别。

正往回翰林院的路上走,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泊弦,想来此人是故意在这里等自己,容与心里想着。

“怎么晚了这么多?”周泊弦责备道。

“我回来不就行了。”容与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

文章是容与写的,他本不想把顾柳之牵扯进来,自己有这个能力写,更不会真的就去让顾柳之帮自己,他此次出宫,也不过是找个机会要见一见顾柳之罢了。

周泊弦结果,打开看过后,脸上的不快不自觉地就变成了喜悦,“不愧是顾大才子所作,果然不同凡响!”周泊弦将纸收好,又故作严肃道:“记住别对外人提起!这可事关灵王,只要他满意了,日后有什么好差事我也不会忘了你!”

“你在替灵王办事?”容与问道。

“不过是各择其主罢了,替谁办事还不都一样。”周泊弦好像了了一件什么大事,现在浑身畅快,双手靠在身后,洋洋得意地晃着脑袋就走了。

容与等他走到看不见了,才出了巷

子,一出来,忽感觉像是下了雨,有什么冰丝丝的东西落到脸上,抬头一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灰蒙蒙的空中散落,好似柳絮纷飞,一如飞絮似雪,看似软而无力,却砸得容与有些眩晕。

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一定是个好年了,只是需要这雪别停得太早。

除夕夜,举国欢庆。到处一片张灯结彩,欢声笑语。而唯独京城里的顾府却笼罩着一层昏暗。没有因为要迎接新年而特意布置,就连灯盏也是一如既往的数目,顾府上下没有人因为过年而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脸上都是挂着一副沉重的表情。顾远辰因为宫里宣帝设下年宴,早早地入了宫,从宫里回家后就一直待在书房。

子时已过,守岁的人也陆陆续续就寝,烟花爆竹声在一阵爆发之后渐渐平息下来,新的一年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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