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化险为夷(1/2)
然而没过多久,周泊弦还是拿着太傅的手书就把容与给领走了。
领头人再气愤,也不敢和太傅作对,只好放人。
“你说你听泊弦的话找到了簪青山瀑布的源头?”头发花白的太傅弓着身子站在容与身前问道。
“说来听听!源头在哪?”
“在簪青山旁的一座小山上。瀑布从山腰口吐出,看起来似乎是从山里面流出来的水,然而山上能有水总该有一个源头,不可能就是山自己无中生有出来的。簪青山外有几条支流都是源自那座小山,想来簪青山的瀑布也是这么来的吧。”容与缓缓道。
“别人只道小山无法给大山供源,便忽视了这种可能,泊弦,你能想到实在不容易。”太傅眯着眼睛,用手捋着稀疏的山羊胡道。
周泊弦作揖,谦虚道:“晚辈也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几条支流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
“噢……你躲过防卫出了宫?”太傅神色突变问道。
“周兄只是猜测,我上山去找过,所以后来迷了路,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听到有河水的声音,才算证实了周兄的话。”容与道。
“难得!真是难得!能有此先见之明!”太傅对周泊弦点头笑道。
“太傅您早就知道簪青山的源头在哪了?”周泊弦小心笑着问道。
太傅点点头,越过周泊弦,将视线投到他身后放满书的书架子上语重心长地道:“我在翰林院待了几十年,但要说最满意的弟子也就寥寥数几。时也!命也!他们二人同一年入试,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这二人在正式授官之前曾入我翰林院学习过,乃至后来他们入朝之后,也一直维持着师徒关系。奈何时运不济,这二人却因为一个叛国的妖女成了死敌,争得你死我活。”
说着说着,太傅猛然发觉自己所说与他的问题并无关系,忙又加了一句道:“猜到源头在哪的是境幽,他其后在翰林院入职,待的时间久了,也才有此机缘想到。”
“他就是那位状元?”周泊弦问道。
“是榜眼。”太傅长舒了一口气后道。
“境幽?倒是跟先生重名了。”容与心想道,以岭溪村这位刘先生的才识和谈吐只是在偏僻村落当个教书先生确实是埋没人才了。容与一直都认为刘先生是淡泊名利,只想过逍遥世外的日子所以即便自己身负才华也不愿入世,此时一听,容与倒觉得这位榜眼就是自己的先生也不奇怪。
出于好奇,容与问道:“敢问太傅,他可是姓刘?”
“姓什么刘,他姓汪!”太傅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呼出来的粗气吹得下巴上几根枯草似的长胡子剧烈抖动着。
容与看他吹胡子瞪眼就忍不住想笑,毕竟是对自己生气,容与还不想把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傅给气病了,只好把头埋得很低,装作是在认错的样子。
“那请问太傅,状元又是谁呢?”过了一会儿,见太傅的胡子终于不抖了,容与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微抬起头问道。
年近古稀的太傅像是没听见一样,转过身没有说话,容与本欲提高声音再问一遍,却被身旁的周泊弦给一把拉住了。
过了良久,太傅才幽幽摇了摇道:“时也!命也!”
周泊弦不知所云地看了容与一眼,然而容与只是直直地盯着太傅佝偻的背影。
“泊弦,日后可以多来帮我整理整理书吗?”太傅转回身,眼里充满了慈爱,像是看到了旧日自己得意的弟子就在眼前。
“太傅尽管吩咐,泊弦不胜荣幸!”周泊弦喜道。能在太傅身旁做事,就已经算是得到了太傅的器重,周泊弦自然乐意接受。
周泊弦
兴奋之余,看了容与一眼,正好被太傅看见,太傅这才想起要怎么处置容与,他睁开笑得眯缝的眼睛,正色对着容与道:“至于你,错过了第二次考核也算是一个惩罚,但你这顽劣性子改不了,还是继续去扫地吧!扫到哪天你改了为止!”
容与没想到太傅罚自己竟然罚得这么轻,对于容与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是惩罚,即便他不罚,自己也会去扫地,太傅这么一说还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容与想到此事终于就这么结束了,不觉轻轻地呼出一口一直压在心里的气。
“没事就下去吧!”太傅说罢,见周泊弦退下的身影又加了一句道:“得空就可以过来帮忙了!”
周泊弦巴不得马上就可以去帮忙,但有些事还想跟容与确认一下,不得已才拜别了太傅。
太傅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目送着周泊弦离开,直到容与的身影映入眼帘。少年人秀颀的背影叫太傅恍然一惊,暗自沉吟道:“你倒是跟他挺像的,奈何空有一副好皮囊,比不上他半点才品!”
“多谢周兄帮我解了围!”出门后,容与致谢道。
周泊弦摆摆手,谨慎地朝太傅的书房那边望了一眼,才道:“你且跟我如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簪青山瀑布的源头的?”
容与说道:“周兄放心,我是胡乱猜测的,我原以为没人知道,即便自己随便说了一个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他们不会派人去找吗?要是没找到,你可是把我也给一起给拖下水了!”周泊弦再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也怪自己一时被脑子糊涂,听信了容与的话,但好在运气不错,才得以化险为夷。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容与极配合他地露出怯意道。
“算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我救了你,你也算帮了我。不过,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你自己跟太傅说你发现了簪青山的源头,那太傅器重的人不就是你吗?”周泊弦一边同容与走着,
一边问道。
容与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没有你,我能有机会见到太傅吗?”
“说的也是!这么说来还是我帮了你的大忙,那咱俩算扯平了!日后你可不能反悔!”周泊弦顿住脚步,十分认真地对容与说道。
容与笑着道:“即便我想反悔,谁还会信我?倒是你,既然有机会被重用,就好好干,不要让太傅失望。”
“这是自然,哪里还用得着你说!”周泊弦甩了甩滑到身前的发带,动作故作洒脱。
周泊弦径自往前走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容与是不是跟了上来。周泊弦没有容与高,人长得很结实,容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那自信满满的模样还真是叫人羡慕。
错过了第二次考核,而自己给太傅留下的印象也越来越糟糕,要想再澄清事实已经完全是不可能了。对于自己的未来容与眼前一片迷茫,还有顾柳之的话,容与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说,若不是有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说不会有什么事,要不然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又凭什么能解决?容与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大胆,但还是忍不住谨慎地朝身后看了一眼,还好,什么异样都没有。
天还是那样的天,树还是那样的树,路还是那样的路,只是走的人心境变了,感觉也就不一样了。前路漫漫,且行且看。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如风卷走了云一般,云不见,风也不来。角落里的灌木丛被来人细微的动作突然惊得一颤,在容与回头望过来的时候,及时将头缩了回来。
“容与兄!大喜!”宋芳斋拿着一卷红纸急匆匆跑进二人寝舍道。
“芳斋兄有何喜事?
”容与从书桌前起身迎过去问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