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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为了功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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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走在前面说说笑笑,音歌走在达月身后,容与则断后,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杨广柔的宫殿,替音歌安排了住处。

容与坐在书房,不愿跟那群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掺和”,只等着那个自命读书认真的杨广柔回来做功课。但一直等到下午,邻近容与去扫地的时间,杨广柔才风风火火地窜进来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帮音歌忙上忙下,才误了时间。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容与才起身,嘴上连忙叹着可惜,容与没再嘱咐什么,轻叹一口气,迎光走去仿佛真的像是位操碎心的老夫子。

容与一走,杨广柔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他消失的身影一起褪去。她看了看堆满桌子的书本,脸上没有烦厌,反而显得十分从容,随手翻开一本也能看得入迷。

没人招惹的时候,伴读的日子过得比死水还沉静,虽然身边的人从未消停过。看起来娇纵的公主总喜欢找事戏弄你一番,隔三差五就跑过来把书房闹得鸡飞狗跳的娜兰和达月和从来没有过交流的音歌,同处一个屋檐下时不时赞叹几声又感慨几声的宋芳斋,在容与看来只要习惯了,这些“有”跟“无”实则无异。但唯独蒋正时不时的造访,总会打破容与生活的平静。

蒋正在第一次的考核中得了倒数第一,为此他愤愤不平了好几天,其他人为宽慰他只道是太傅有眼不识英才,但说归说,也只是在私底下,终究不敢当面去找太傅理论。

为了证明自己确是才高八斗,挽回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蒋正找

来众人,提议大家一起建立一个诗社,若有绝妙诗篇,传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文人总爱舞文弄墨,蒋正的提议很快取得了大家的共识。

容与只想着聚在一起写写文章,作作诗,还可以联络感情确实也是一件好事,便欣然答应。然而诗社的第一次聚会却让容与很是失望。

集会的地点在一座亭子里,四周环境清幽,平时鲜少有人走过,可以称得上是个极佳的创作场地。

众人坐的坐,站的站,喝酒的喝酒,说笑的说笑,容与局促地处于其间,坐也不好,站也不好,喝酒更不好,同人说话吧,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容与见也不像是自己能融入进去的,关系唯一好点的只有宋芳斋,奈何宋芳斋人缘又太好,跟他说笑的人就没断过,根本无暇顾及容与。

容与心想着不如埋头作诗吧,但本来幽静的环境遭人声打破后,活像是嘈杂的集市,哪里还是个适合创作的地方!

虽也有人借着酒性,挥毫泼墨,但容与与他们不一样,他喜欢耳根清净,不管是什么时候。

残酷的现实让容与意识到终究是自己太过天真,想象得太过美好,世事总是不顺人心意。于是,在第一次集会中,容与只能一个人找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失落地坐在一旁,不时,又观察那边的动向。见那边终于要结束了,才又走回去。

一场聚会下来,作好的诗篇也不少,没有做出来的也大有人在。蒋正将作好的收集好,同时又嘱咐众人回去之后都该写诗或作文记一记今天的集会,到时再一一评定。毕竟也算是一个组织,就应该有纪律,于是定期交诗文便成了他们必须要做的事。

然而容与总觉得他们的要求就像是给他的手脚戴上镣铐,活动不能自如。好的诗作可遇不可求,是灵光一闪后的意外之惊喜,又哪里是你说要就能要的,即便作出来,也只是些没有灵魂的俗作,除了落人窠臼,徒增拙作外毫无意义。大概别人与他所想不同,才会夷然接受,但容与做不到,逼着自己也不行。

宋芳斋为此向容与提起过要交上一两篇诗文,容与将自己的难处告诉了他,然而宋芳斋还是觉得容与毕竟想是要入朝为官的人,以后免不得要受约束,如果现在克制不了以后又怎么办?容与想想也是,便尝试着作出几首,但自己左看右看都不满意,就算毁于自己手下也不愿交出去。宋芳斋只安慰着容与慢慢来,也不必为这种小事烦心,蒋正那里有他,也不会有事。

经宋芳斋从中周旋,蒋正自不会找容与麻烦。只是自此之后,蒋正笃定,容与定是没有才学,不敢拿出自己的作品,以免惹人取笑。

这天,容与刚从杨广柔那边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蒋正跟宋芳斋在里面有说有笑,脚下顿了顿,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好,宋芳斋就已经将蒋正送了出来,跟自己正好迎面碰上。容与无处可避,只好对他作揖行了一礼。

蒋正略微点头回应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对容与问道:“容兄,今日我请了六皇子和八皇子来我们诗社一同集会,你……有雅兴一起来吗?”

容与抬眼瞥了一眼他明显很不情愿的表情,又看到宋芳斋在蒋正身后点头,示意自己答应,容与知道这是一个可以结交六皇子和八皇子的机会,宋芳斋为自己好才会想着让自己答应,然而容与对这个所谓的诗社不但没什么好感,就算是结交权贵实也一并没有什么兴趣。

容与从容说道:“我等一会儿还要去扫地,恐怕要辜负蒋兄的好意了。”

一听到容与不能去,蒋正顿时舒了一口气,神色也坦然了些许,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故意摇着头惋惜道:“可惜,可惜。容兄还在受罚吗,说来上次都怪我让容兄

你喝了这么多酒才搞成这个样子。”

容与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一套一套的话,直等他说完之后,见蒋正微睁大双眼望着自己,还是在等什么,容与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应该“礼尚往来”安慰一下他,才符合常理,于是回道:“哪里,哪里,是我不胜酒力,怪不得旁人。”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蒋正同他俩简单地告别之后,满意地背靠着双手,大步走了出去,昂首阔步的神气样竟比中了状元还要高兴几分。

“容与兄,你为何不去?”一回到屋里,宋芳斋就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容与抿了抿嘴,心里笃定了什么,表情极为诚恳地对宋芳斋道歉道:“对不起,芳斋兄,我不能不去扫地。”

“一次不去又有什么关系!能有机会跟六皇子和八皇子结交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宋芳斋对容与温和得近于软弱的性子实在有些生气,又道:“你来宫里伴读为的难道不就是功名吗?这里不愿,那里看不惯,难不成还有人跪着求着把机会送个你!”

“为了功名?”容与耳边久久回荡着这几个字,以至于想着想着竟模糊了“功名”的意义。

“真的要这样吗?”容与心里想道。

“抱歉,我该去扫地了。”容与自知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进屋后,连坐都没得来急坐下,丢下一句话后扭头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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