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雪盟大会(1/2)
“千方,看来又得麻烦你擦剑了!”齐知唤冷笑着对身旁的侍卫聂千方道。
“大人,这种事还是交给小人吧。”聂千方道。
“不用,现在国家太平,我也很久没有拿剑了,正好练练手。”齐知唤拿着剑越走越近。
整个客栈的气氛一下子像是冻结了起来,众人屏息凝神全都眼睁睁地望向这边,有的人带着看戏的表情,但更多的人表现出的还是同情。
楚丰年一改刚才的不安,看着齐知唤逼近的步子,心底反而更沉着了,因为他已经下好了决心,只要对面的那人敢动手,他也绝不会放过他。
陈宛禾直勾勾地盯着齐知唤,对面那人一脸的凶狠相,吓得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小声地抱怨了几句,竟还是给自己和庄上的兄弟招来了麻烦。他心想着自己武功不好,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对方有十几个看着身手都不错的人,而自己这边除了楚丰年都是一些充数的人,这下肯定得完了。
刚才还站在他们身后的容与这时已经站在了陈宛禾的身边,形势像这样危急的场面容与也是头一回经历,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站在陈宛禾身旁给他一点支持。
只要他再向前一步,楚丰年暗下决心就要拔剑了,可不料,齐知唤却把剑指向了旁边,问道:“你是何人?”
剑尖移过来的瞬间,容与的心也跟着收紧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他就镇定了下来,都是指向他们的,指着谁又不是一样呢?容与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注意到自己的,他心中纳闷道:“我这还没有中第,他就看出我日后定有所不凡了?还是说……他……”
“大人问你话呢!”刚才还吓破胆的店老板狐假虎威道。
“我是一个教书先生。”容与回答道。
“教书的先生来这里干嘛?还是让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齐知唤说罢,手中蓄力就要挥剑。
楚丰年手中紧握着的刀也已慢慢离开了刀鞘,双方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身着淡红色衣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容与身前笑道:“齐大人,又生气了?老生气不好。对了!家父让我提前给您问好!”
齐知唤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人,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柔和了些许,不过以他那一副天生的恶人脸色,再怎么样也只会让人觉得反感不安。但那身着红衣的人很明显是绝不会怕的,正相反,齐知唤见了他反而还需让他几分。
“是梅少庄主啊!恕我一时失礼,只顾着教训这些刁民,竟没有发现你也在这。”齐知唤将剑放下来道。
“齐大人既然知道失礼了,不如卖给我一个人情吧!”红衣男子道。
“怎么?梅少庄主你想为他们求情?难道你觉得这些人还会有翻身的一天?不如让我把他们给除了,江湖上也少一些杂碎!”齐知唤道。
“齐大人,日行一善,积福半生!你知道的!”
“梅少庄主当真要救他们?”齐知唤冷笑着问道。
“当真!”红衣男子眼神坚定地与齐知唤对视道。
见对方这么坚决,齐知唤脸部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故意将视线挪开,一只手揉着下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但就是迟迟不肯说放人。
“齐大人,不知道我姐夫在京可还好?”见他犹豫不决,红衣男子带着威胁的口吻问道。
一听到他提到“姐夫”,齐知唤一下子就泄了气,端着的架子也垮了下来,连忙摆手道:“滚!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楚丰年等人一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松
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红衣男子的背影,感觉有些眼熟,但又不太想的起来,现在不好上前询问,也找不到机会道谢,楚丰年只好带着容与几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齐大人今天日行一善,怎么还不开心啊?”红衣男子笑道。
“该死!真是该死!”齐知唤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铩了威风,心里的火苗如点燃了秋日干枯的黄草,就再也抑制不住火势了,但对面那人毕竟是自家主子的小舅子,他现在还不能动他,于是这把火就引到了别人身上。
他紧握着剑柄的手渐渐爆出青筋,猛然挥起间,只一瞬,站在一旁的店老板脖子上就溢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紧接着的就是倒地声和众人的骚动声。
“他早就该死了。”齐知唤将还在滴着血的剑抛给聂千方,舒了一口气后嘴角似扬不扬地说道。
红衣男子也被他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下给吓住了,他别过头,一手掩住视线,那提起的淡红色衣纱正如溅上了血一般,随着穿堂的寒风在空中飘扬着。
“梅少庄主连这种场面也见不得那还来这干嘛?趁早回家当你爹的乖儿子去吧!”那满地流淌的鲜血正如星火燎原后的灰烬,人倒后,火也就灭了。齐知唤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嘲讽道。说完,他双手靠着背,像是吃饱喝足了一般,优哉游哉地又出去了。
一层阴云走后,客栈里已乱成了一锅粥,遇到这么晦气的事和这么晦气的人任谁都不快。
红衣男子定定地站在那里,始终不敢看那具尸体,直到跟随他来门派同仁走过来他才回过神。
“师弟,今天又行一善了,怎么还不开心?难道还是为了这个店老板,也只能算他倒霉了。不过,像他这种见利忘义、欺软怕硬的人有这种后果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位身形高大,穿着墨绿外衣,看着更有几分成熟的男子走过来道。
“谁又不是呢?”红衣男子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师兄,我们走吧!”
“走吧!走吧!这里离翻云山庄也不远了,咱们还是早点到,多休息一会儿,好恢复恢复体力,准备好一战成名吧,我的好师弟!”
另一边,楚丰年带着他们逃难似的一言不发地一直走到客栈外几百米后,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才稍稍松懈了一些。那只握着刀的手从头至尾就没有放松过,过了这么久,楚丰年厚实的手掌心里冒出了几层汗,活动了几下手指后,粘在刀柄上的手才得以“撕”下来。
“楚大头,我……”陈宛禾低头,老老实实地要认错,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大家原谅他。
“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日后记住江湖险恶,该低头时就得低头就行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没事。”楚丰年有几分欣慰地环视了一圈道。
“嗯!多谢大头哥和容先生了!我日后一定重新做人,好好给你们做菜吃!”陈宛禾露出两排大白牙笑道。
“得嘞!得嘞!你还是叫我楚大头吧!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楚丰年顺势用那只带汗的那只手在身上蹭了蹭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凶的人,表面上没见着他瞪眼珠子发怒,实在心里却想着治你于死地!简直了,比你和秋姐姐发飙的时候还要凶上几百倍,几千倍!真是太可怕了,见他一眼的人恐怕都要折寿好几十年!”陈宛禾将一肚子的苦水倾泻而出道。
“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以后见到朝廷里的那些狗官绕着道走就好了。”楚丰年感叹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不报,自有人报。像这样的人不愁没有敌人。”容
与道。
“容先生说的极是,总有人会给咱们报仇的!”楚丰年像是在安慰着陈宛禾,但其实更像是在安慰着他自己才这么说。
“只是不知刚才出手相助的那人是谁,我们也未有机会与他道谢。”容与说道。
“想必也是来参加雪盟大会的,这样就一定会再见面的。”楚丰年道。
“说的对,而且他穿的那一身红跟个新嫁娘一样,还怕到时候认不出人家吗!”陈宛禾笑道。
楚丰年听到陈宛禾又在拿别人开玩笑,就知道这小子又“活”过来了,心里很是高兴,但他却不表现出来,反而还故作生气状,拧着陈宛禾的耳朵道:“臭小子,你就是这么说你的恩人的吗?真是没心没肺的小驴蹄子!”
陈宛禾被他拧得嗷嗷叫,但嘴上还不肯求饶:“驴蹄子本来就没心没肺的,你这只没毛的鸡在这胡乱打什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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