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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山寻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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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这样的山山水水吗?”容与问道,安懿不知何时松开了拉着容与的手,容与一人走了过来,安懿则在附近盯着地上,在认真地找着风怜草。

“嗯。”顿了顿后,顾柳之接着说道;“吾生所愿,不过寄情山水尔耳。”

“只是寄情山水?你不想入朝为官,一站宏图?”容与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容与对他的求仕之心早有所怀疑,但从未敢确定,此番正好可以试探试探。

顾柳之答道:“我对此并无太多兴趣,但父亲寄希望于我又不敢不从。”

“那你会因为你父亲的希望而违背自己的意愿?”容与接着问道。

“不知。”顾柳之眼眸愈发深沉,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道:“如果有一知己好友相伴,不管是在田园,还是庙堂,在哪都是可以安心的。人生太长,一个人走毕竟太孤单,我已经孤身一人近二十载,未来路途更艰,我希望能寻得一个我既懂他,他又懂我的良朋知己彼此相伴。”

“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友?”容与对此并不惊奇,因为看他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什么朋友的人,只是不懂,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禁锢自己。

“人世纷扰,我喜欢六根清净,不乐意与俗人交往,但如若是我认定的人,便会与之相交一生。”

“你既喜欢清净,又为何要寻一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其实,容与想的是,顾柳之莫非一出生就看破红尘,无师自通当了和尚?

“高山流水,共坐对饮,与志趣相投的人一起,心会更静。”顾柳之一句一句说着,但听得出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发自内心。

“红颜知己何如?”容与觉得人生在世有一知己固然好,但要说能真正相伴一生,与之偕老的还当是同枕伊人。

“男儿志志在四方,女儿情情深似海。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我待人向来情浅意薄,红颜易折,我不想白白害人性命。”

“别人都讲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好好的婚姻大事到你这怎么还成了害人性命的坏事。”容与笑道,不过笑着笑着容与的笑容便僵住了,刘芳苗无助可怜的面容又浮现在了脑海。

“要你这么说,天底下的男男女女都不要结为夫妇好了。”容与僵住的脸挤出几丝苦笑道。

“我只是说我自己,天底下多的是有情之人,他们愿意不负佳人,我对人冷淡,是万万做不到的。”顾柳之说着,低头转身继续沿着崖边慢慢走着。

“错!”容与跟着他也缓步走着。

“什么?”顾柳之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容与。

“错!你不是情浅意薄之人,正好相反,你看似冷淡,其实最重情,最有情的人恰恰是你。”

容与顿了一下后又微笑着,好像是在劝一个迷途的游子,说道:“当初,你看到我一个人流浪在外,不但不嫌弃我的容貌丑陋,还肯收留我,还有杨暝也说过是你救的他,要是绝情之人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而且你说你只想寻一知己好友,你愿意与好友相交一生,说明你不但情深而且意重。你不是不愿与人交往,而是你自己怕受人伤害,所以只想寻一个懂你的人。”

顾柳之边走,边静静地听着。

容与说完,顾柳之并未接话,过了须臾,容与在他身后翘起一边嘴角,坏笑着又道:“你孤单太久,渴求被人理解,有人相伴。你也不必太固执,若寻不到你认定的好友,像你这样,衣冠之家,又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之人,真乃人间极品,何愁找不到红颜知己,只怕那时,跟着伊人流连山水之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便不会再嚷嚷着要寻什么好友了。”

“我是如此重色轻友之人吗?”顾柳之语气中带有几分气愤,又回过头,狠狠地瞟了一眼容与。都说顾柳之眼底尽是寒冰,炎天酷暑里也能冻得人打颤,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容与时,眼底从来都是清澈明亮的,不是寒冰,却是满眼欲滴的泉水。

容与低头暗笑不语。

“你呢?”顾柳之恢复镇定后又问道。

“我?我……早就说过,我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

罢了。”

“入朝为官,为国为民,耗干心血?还真是一片赤子之心。”顾柳之哀叹道。

从他的话中,容与听不出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吐出这几些字的,容与低头不语,感觉自己的抱负理想听他那么一说很是可笑。

“都说成家立业,你不先成家,如何立业?”顾柳之反问道。

“我……我从未想过此事,况且我如此穷困潦倒,相貌还……还丑陋不堪,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姑娘愿意跟着我的。”容与脸红着,窘迫地道。

长这么大,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容与从未想过,也没有丝毫兴趣,他志向远大,心中再没有其它空间可以留给别的闲事了。

“不娶妻生子,岂不是罔顾人伦。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好了,好了,刚才不是在说你吗,怎么又变成说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跟你说这么多话。”不等顾柳之婆婆妈妈地说完,容与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容与心里幽怨地想道:“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这么能说,以后还是少惹他说话的好。”

“我只与你说过,其他人我也不愿意同他们说。我觉得你……很好,虽然当初我带你回顾府也不全是因为你可怜,只是觉得你的背影和一个人很像,后来也只是觉得你有些时候像他所以才把你留在身边的。”

顾柳之担心容与听到真相会生气,所以不敢回头看他,只是良久过后也没听到容与有什么反应,于是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自恃清高,不愿与人来往,从小我便觉得,能与我成为知己好友的人,相貌品性定如我一般。上次在驿站中我倒是遇到过一个人,他身份虽然低微,但气质绝对出众,我想他定非俗物,后来便有了几分想与他结交的意愿。可惜后来无缘再见,不过,现在也好,好友有一个足矣,你……虽然相貌差了点,但戴上面具姑且能看,但是品性却与我十分相投,所以我觉得或许你就是……我……”

顾柳之浅浅地勾起嘴角,转过头想将深藏在自己心中许久的一段话倾泻而出,但一回头却猛然发现跟在后面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他收起还没来及绽放的笑容,镇定地朝安懿那边望了望,可依然没见着人。他的心底渐渐有了波澜,四周环顾了一圈后还是没发现容与的影子,顾柳之真的紧张了起来。

“你哥哥呢?”顾柳之朝安懿那边喊道,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常。

“哥哥!哥哥不是一直跟在你后面的吗?”安懿背着已经装满各种草药的背篓,不顾丛林中扎人的荆棘冲到了顾柳之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扒在崖边朝崖底深深地望着。

“哥哥!”安懿声嘶力竭地喊道,回声在青葱的山间久久回荡不散。

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安懿的泪水倏忽之间就如大雨倾盆般不止,顾柳之紧锁着眉头,眼眸中发散的寒意足以让整座山上的万物提前入冬。

“我在这!”声音是从他俩的后方传来的。

二人惊恐万分地回过头,却依然不见人影,但声音确实是从后面传来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更得很慢了,差点连三天更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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