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1/2）

傅红雪回到无名居，一进大堂就瞧见了牧千野。

事实上任何一个此时进入无名居的人，都很难不注意到他，整个大堂的人——不管是客人还是伙计，都在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瞟。

牧千野桌上是五道佳肴一壶美酒，他已经吃饱了，只是在自斟自饮看舞娘跳舞打发时间罢了，吸引目光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身旁趴着的两匹灰狼。

大部分江湖人是不会害怕这样的野兽的，只是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温驯的狼，难免要多看两眼。

一袋银两被放在桌上，牧千野抬眼看去，傅红雪语气平淡，“还你的。谢谢。”

谢他相助，谢他提醒，谢……那碗冷却的汤。

牧千野拿起钱袋，不用掂也知道这至少是他昨日给出去的三倍，也不问傅红雪是怎样突然多了这么多银两，只笑道:“这么看，借钱给傅公子倒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请坐吧。”

傅红雪依言坐下来，接了他递过来的酒杯，饮了半杯。

牧千野知道傅红雪寡言，便随口解释起自己来，“这几日我也要在此处借宿了，万马堂里我已与马小姐说过，待马空群出关再谈生意的事。”

傅红雪绝不会自作多情会以为牧千野离开万马堂是为了自己，但仍开口问道:“为何？”

牧千野想起来都皱了下眉，“如今万马堂里多了个慕容明珠，实在是……不堪入目。”他既然开了口，自然是要讲清楚，便又解释道:“之前的那个慕容明珠是个冒牌货，他真名叶开，是个江湖上有名的浪子，现在已经逃了。可真的那个……”牧千野不愿多做形容，只摆了摆手，“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物，也觉得马小姐嫁他是大委屈了，看着心烦，索性出来了。”

傅红雪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从前的那个慕容明珠不是真的，只没想到那娇纵小姐真要嫁的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物。

但马芳铃现在恐怕难来寻他了，他想要借由马芳铃去万马堂的路便断了。

牧千野看了半天歌舞，也看够了，放下酒杯摸了摸脚边一匹灰狼，“此处野兽与青州大不相同，我去瞧瞧有什么好的没有。”

他放下酒杯，起身就要出去，傅红雪却难得多了句话，“小心流沙陷人。”

牧千野转头，微笑拱手道:“多谢了。”

傅红雪在牧千野离开后，又点了一份阳春面，慢慢地吃完，回房间去了。

他要想一想，怎样回万马堂，怎样接近马空群……

胸口突然一紧，心脏急剧收缩带来剧烈的痛感，傅红雪忍不住皱起眉，手按在胸口试图缓解不适。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他一手撑住桌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至少要撑到他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推开门，迎面就遇见了牧千野，还有他小臂上缠着的蛇。

牧千野没走太远就遇见了这条蛇，荒漠中特有的沙蛇是他没见过的，他看着有趣就想带回来驯养，却没想到撞上了脸色显然不对劲的傅红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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